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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今夜有人大行

作者:风中的阳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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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鸣。”

    侧耳倾听密地内动静的老嬷嬷,轻声说道。

    “是啊,是狐鸣。”

    被她背着的云二先生,无声的叹了口气后,又长长松了口气。

    狐鸣再次传来时,已经没有了那会的愤怒,邪恶,只有惊恐和彷徨。

    老嬷嬷隐隐能猜出什么,可她不敢多问,甚至都不敢多想。

    毫无疑问,已经去过密地内的云二先生,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他却不说

    这是祖制,哪怕老嬷嬷掐住他咽喉,他也不会理睬的。

    老嬷嬷当然不敢那样做,却在听到云二的松气声后,老脸的皱纹中有笑意浮现。

    “回吧。”

    云二先生淡淡的说。

    老嬷嬷立即转身,健步如飞的返回来路。

    来到那棵椰子树下后,云二先生扶着老嬷嬷*的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下。

    她马上就停住了脚步,低头看向了云霞。

    云霞还在酣睡中,眉梢不时微微皱下,随即舒展开来,洋溢着甜蜜的羞涩。

    这孩子,肯定在梦中和沈岳,继续她浪漫的洞房花烛夜呢。

    她侧身躺在鲜艳的嫁衣上,玲珑有致的娇躯上,盖着沈岳的衬衣。

    那双雪白修长的大长腿,并在一起,弯成了七十五度角的样子,雪足五趾的指甲盖上,涂成了艳红色,在月光下,散着柔和的媚惑。

    云二先生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中只有欣慰的柔情。

    老嬷嬷能感觉到这种气场,又悄悄的笑了。

    云二先生能把阿霞当做亲女儿来呵护,是全体青灵寨寨民们最大的心愿。

    “希望,阿霞能永远这样幸福。”

    云二轻声说了句,手指又轻轻碰了下嬷嬷的*。

    嬷嬷刚要抬脚,他却又说:“等等。”

    老嬷嬷本能的回头看向他,却发现云二先生看向了别处。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老嬷嬷看到了两双鞋子。

    一双是白底红面,上面绣着花儿的绣鞋,是云霞亲手所绣,洞房花烛夜时才能穿。

    还有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这当然是沈岳的了。

    两双鞋子,整齐的摆在一块石头上。

    不是绣花鞋挨着绣花鞋,而是叉开摆放的。

    这样摆放鞋子,也是青灵寨的婚姻风俗习惯,预示着鞋子也在亲密拥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咱们两个永不分离,直到变成破鞋。

    云二先生看的,当然不是这两双鞋子,而是鞋尖处的那张芭蕉叶。

    芭蕉叶上,平放着一把黑色的长形物体。

    黑色的皮套。

    黑色的把柄。

    云二俩人当然能辨出,这是一把刺。

    “这是沈岳的。”

    老嬷嬷轻声说。

    云二先生马上说:“我看看。”

    老嬷嬷立即走过去,刚伸出来,正准备脚尖一挑,把那把刺挑起来时,云二及时说道:“用手拿。”

    老嬷嬷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的弯腰,刚伸出右手,云二又说:“双手。”

    老嬷嬷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心中惊讶,双手平端着,以祭祀时的标准动作,托起了那把黑刺。

    “嬷嬷,你可能从没听说过残魄黑刺的故事。”

    云二先生,也伸出双手,动作恭敬的接过黑刺时,才轻声说。

    老嬷嬷摇头,示意她确实没听过残魄黑刺的故事。

    她自从来过玉石湖后,到现在已经五十年了,从没出去过青灵寨,不知道残魄黑刺的传说,也很正常。

    “但,你肯定能从这把黑刺上,感受到什么。”

    云二先生低低说着,握住刺柄,缓缓的抽了出来。

    老嬷嬷立即用心去感受。

    她不必这样的。

    只因,随着残魄黑刺被云二缓缓拿出皮套,老嬷嬷立即感觉身边气场,蓦然剧变!

    就连月光,也在瞬间,好像黯淡了许多。

    椰林外原本轻声歌唱的虫儿,也住了声。

    无声,无形,无边!

    杀气,就像一个看不到的魔鬼,自皮套中缓缓涌了出来,弥漫在月光下,却用无法形容的速度,迅速笼罩了玉石湖。

    甜睡中的云霞,嘴角笑容凝固,娇躯轻颤了下,本能地的蜷缩了下娇躯。

    “这、这是什么?”

    云二先生已经说过,这是一把刺,老嬷嬷也认识这是一把刺,可她在感觉到凛然的杀气后,还是情不自禁的颤声问,这是什么。

    “军刺,名为残魄。”

    云二左手五指,缓缓自刺身上抚过,满眼都是崇拜的神色,低声说:“此前,我就有幸见识过一次残魄。那时候,我还年轻,少不更事。”

    年轻,少不更事的小伙子,基本都会特崇尚武力,看到趁手的兵器后,会刨根问底。

    很多人都说,残魄黑刺是用东海海底万年玄铁,以古法锻造而成,自身就携带凛然气质。

    那么,那块锻造黑刺的万年玄铁,又是什么来历?

    为什么,黑刺在锻造出来后,取名为残魄呢?

    相传,夏朝初年,夏王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象征九州,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中于夏王朝都城。

    后来,这才有了“问鼎中原”的说法。

    但那时候的青铜,可是相当贵重的金属,并不是所有的州牧,都能集齐。

    于是,聪明的州牧们,就开始琢磨着弄虚作假。

    火山爆发,岩浆凝固后,其间会掺杂些金属。

    州牧们就把这些金属,混在青铜中,运到了夏王的都城。

    冶炼师开始冶炼。

    不知多少天后,冶炼师发现铜汁下,还有一些不是青铜的东西。

    既然不是青铜,冶炼师当然不敢随便拿来铸鼎,更不敢和夏王说那些州牧弄虚作假,只好缩小鼎的重量,把这些不知名的金属,倒进了大海中,毁尸灭迹

    据说,金属液体入海时,天色剧变,蛟龙乱窜,有鲲鹏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渐渐的,这种不知名的金属液体冷却在了海底。

    它沉睡了数千年,通体冰凉,所沉之处,水草不生,万鱼躲避,繁星似锦之夜,会有黑色杀气,自海底暴增,直冲南斗贪狼星座。

    一不知名高人,偶遇此处,发现这道杀气,大吃一惊:“沃草,这不是夏王铸鼎所用精髓么,怎么能随便放在这地方不要啦?不行,不行,必须得捞上来。这要是锻造成兵器,那可就是不败的神兵利器。”

    鲁迅先生曾说:“世上本无残魄,自从高人发现了那块万年玄铁,以古法锻造出十二把黑刺后,世间便有了不败的残魄。”

    因玄铁与南斗贪狼互动数千年,自身杀气盈野,更因乃夏王圣人所选之物,具备某了某种灵性,即便锻造成黑刺后,不用来杀人放血,也是床头辟邪必备佳品,让邪魔鬼祟见之胆战心惊。

    “故此,黑刺取名残魄。尤其被当代军神祝福过,它自身已经成为一种象征了。”

    云二先生好像梦呓般,以虔诚的语气,把当年那位去过云家的某鸟人,扯淡的那些话讲述了一遍。

    老嬷嬷听的入神,喃喃地说:“原来,世上还有这种神兵。可惜,我已经年龄大了。”

    云二笑了:“嬷嬷,就算你还年轻,也不一定有机会能拥有残魄。”

    老嬷嬷不解,抬头看着他。

    云二则抬头,看着东北方向,声音空灵:“有些东西很好,很好。可,并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拥有。一旦不自量力的拥有,反而会遭到反噬。家破,人亡。”

    听他这样说后,老嬷嬷眉梢猛地跳了下,提醒道:“先生,夜很深了。”

    “是啊,夜很深了。我,也该走了。我已经,滞留了太久。”

    云二喃喃的说着,看着躺在地上的云霞,收起残魄,又拍了拍老嬷嬷的*。

    老嬷嬷眼角更加急促的跳,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低低叹了口气,缓缓蹲了下来。

    把云二放下后,老嬷嬷刚要伸手搀他的胳膊,他却摆了摆手。

    云二已经四年不曾独立走路,现在没有双拐,又拒绝嬷嬷的搀扶后,脚下接连几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时,却站住了。

    他慢慢的跪在了云霞身边,细长干瘦的手指,自她脸蛋上轻抚而过,停在了眉心位置。

    看着云霞散开的眉心,云二笑了,缓缓的说:“青灵寨,后继有人了。嬷嬷,你可以去叩谢列祖列宗了。”

    老嬷嬷愕然,随即明白,狂喜,抬手,脚尖点地,就像月光下的一只大蝙蝠,横掠向玉石湖边。

    她重重的跪了下来,对着湖心。

    青灵寨的密地,明明在西北方向,嬷嬷在叩谢列祖列宗时,却向着湖底那边。

    因为在青灵寨的传说中,湖底就是祖先那个世界。

    额头磕在鹅卵石上时,嬷嬷老泪纵横。

    一,为青灵寨后继有人。

    云二先生既然看过云霞后,说出这句话,那么她肯定是珠胎暗结。

    二,为云二先生泣。

    先生说,他在青灵寨滞留太久,也该走了。

    大限已到。

    青灵寨的诸多传说中,就有世上有一人去世,就有一人降生的说法。

    先生在云霞珠胎暗结时,大限已到,正和这个传说相吻合。

    有星,自东北方向陨落,带着长长的尾巴,一闪即逝。

    很多地方,都有星落人死的传说。

    那么,今晚会不会有人大行?

    展小白不知道。

    她正在害怕。

    莫名其妙的,她忽然被一个面蒙着黑纱,戴着黑色锥帽的女人,带到了一座宫殿前。

    还没等她来得及看清楚这座宫殿是什么样,就被女人好像拎小鸡仔那样,提着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她被重重扔在了地上。

    疼的她刚要尖叫,就听女人恭声说道:“陛下,我已经把她带来了,请您享用。”

    什么陛下?

    浑身骨头仿佛都被摔断的展小白,抬头看去。

    她很想看清这个陛下的样子,可他的脸,却被一层薄雾所笼罩,看不清。

    陛下满意的轻笑着,俯身,伸手摸向了她的脸。

    拿开你的爪子!

    展小白很想这样叫,更想躲开,但她即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音,只能被那只手在脸上摸了下。

    她愤怒的瞪大眼,再次看向陛下时,却看清了那张脸:“破人,怎、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