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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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在颜舜华看来，颜柳氏一直都是心绪平和的妇人。后来颜柳氏跟颜盛国发大脾气，还真的是吓了她一大跳。
颜盛国老脸一红，因为他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妻子痴迷于女红。
“你娘真的跟你说了想要成为刺绣大师？”
颜舜华点头，“恩，是真的这样说了。她年少的时候就很喜欢做这些东西。不过如今年纪大了，所以用眼要少一些，省得视力受损。”
“完全不能做吗？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的话，也可以继续吧？如今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她操劳的事情，我看她也是无所事事闷得慌。”
颜盛国还可以投入地看书画画习字什么的，颜柳氏尽管也是秀才之女，相较于颜张氏也算得上是个爱看书的，但后来孩子一多，家里条件又不太好，在劳作之余，空闲时间基本都用来做女红了，看书画画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每天都持续。
颜舜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不能够用时过长而已，读书刺绣都是费眼睛的事情。别说娘，爹您也得多注意一下休养。以后读书什么的也不要耗费太长时间了，如果实在是看得太过感兴趣了，也可以叫人专门念给你听。”
颜盛国也跟着摇了摇头，“读书当然要自己读才有意思，别人给自己像什么？节奏不一样，该停的时候不停，有什么意思？不过对于你娘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就是怕她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
颜舜华扶额，“爹，您也太小看我娘了，她如今可不是从前了，随便来个丫鬟帮忙做点什么事情就浑身不舒服。要不我把拾儿给你们？以前怀孕的时候，沈靖渊不让我看书，说容易伤眼睛，都是拾儿这个小丫头给我念的。一开始的确很不习惯，但是听了几天之后觉得还不错。”
颜盛国拒绝了这个提议，“别，你用惯的人，没必要浪费。
再说了，如今不比从前，如果你把自己的心腹丫鬟给了我们，玉成也许没什么想法，他夫人估计又要闹别扭了。你弟弟知道事情真相也不会拒绝，可是你弟妹却什么都不知道，搞不好她也会胡思乱想。”
颜舜华眼角抽抽，她顺口提出来，但还真的没有考虑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好吧，爹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就让雍哥儿跟弟妹提一提，让她找个妥当的人试试看。”
“恩，会跟他提的。你以后想法别太散漫了。玉成的夫人看着是个聪明的人。我看她比玉成要敏锐。”
颜舜华无奈地摸了摸鼻梁。
“爹，您也看到了，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不是下意识地喊爹娘了吗？单纯这一点她就觉得很不一样。怎么说呢？也许是作为母亲，都是感觉敏锐的吧？
其实在醒过来后的那一段时间，她就一直觉得我很不一样，不过因为没有多久就嫁人了，所以她也没有思考太多。成亲之后自然变化就大了，所以她后来再见到我也只以为我的种种变化都是因为沈靖渊跟孩子们的缘故。
爹，您不知道，有时候我还真的挺怕她的，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不对劲，我又没有办法说明理由。还好后来所有的事情都顺利地挺过来了，尤其是在成亲之后，有沈靖渊的帮忙，就算偶尔露出破绽，也很快就会被他给圆过去。
但是您也知道，父母跟子女之间，很多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说清楚，那种感应太强烈了。”
颜盛国见她说着说着就笑容淡了下去，不由开怀大笑。
“如今你也是他们的孩子了。她会这般在意你，都是因为认可了你是她的女儿的缘故。就算一开始心中有疑虑，但是一直生活到如今，这么多年了，与她谱写母女情分的人是你，而不是本来的那个孩子。
你做的很好，单凭这一点，那个早逝的孩子也会感激你的，避免了她的父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发生。”
颜舜华闻言愣了愣，继而心中发紧。
“爹真心这样认为的？觉得我这样做也是对的？可是真的是对的吗？我毕竟瞒着他们，他们唯一的女儿走了，还悄无声息的，直到如今，他们都一无所知，更没有办法拜祭她。”
颜盛国点头，“说一点抱歉都没有，但是就算要抱歉，那也应该是我跟你娘要的抱歉。而不是你。你做得很好，不要想着抱歉。你没有必要抱歉。”
颜舜华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将心底的酸涩压了下去。
“爹，该女儿担当的还是要女儿担当的，这一切因果，都是女儿惹下来的，跟爹娘可没有关系。该抱歉的是我，不是爹娘。爹永远都别因为我而怀有歉意，该怀有歉意的是女儿。”
“孩子都是父母的债。你们犯下的一切过错，都是父母没有教好。你们惹下的一切因果，也是父母的因果。不需要怀抱歉意，这不是你的错，命运既然安排了你走这一条路，即使是神也都允许你这般做了。
只要以后你好好地待玉成夫妇，那个逝去的孩子也会感激你的。即便易地而处，我是玉成，我也不会对你心怀怨恨。你替那个孩子尽到了子女的情分与义务。倘若不是你，玉成夫妇后半生恐怕也不太好过。”
在进京之前，颜盛国就把该了解的信息都找沈靖渊问清楚了，所以颜玉成夫妇之间的那几次争吵，差一点和离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如果当时没有颜舜华再中间的话，这夫妇俩的后果还真的难以预料。
“不过话说回来，你当时下的药也太猛了。”
颜舜华眨了眨眼，“爹，我这不是经验不够吗？当时其实我心里也着急，夫妇之间的事情本来就不足为外人道也，即便是子女，也不应该插手才对。
可是当时情况真的挺坏的，两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行事，可是实际上心里也都有着彼此的，本来就是恩爱夫妻，吵着吵着却赌气要和离。磐哥儿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在一旁都红了眼。”
说到这里，颜舜华难免有些恍惚。
以至于在颜舜华看来，颜柳氏一直都是心绪平和的妇人。后来颜柳氏跟颜盛国发大脾气，还真的是吓了她一大跳。
颜盛国老脸一红，因为他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妻子痴迷于女红。
“你娘真的跟你说了想要成为刺绣大师？”
颜舜华点头，“恩，是真的这样说了。她年少的时候就很喜欢做这些东西。不过如今年纪大了，所以用眼要少一些，省得视力受损。”
“完全不能做吗？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的话，也可以继续吧？如今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她操劳的事情，我看她也是无所事事闷得慌。”
颜盛国还可以投入地看书画画习字什么的，颜柳氏尽管也是秀才之女，相较于颜张氏也算得上是个爱看书的，但后来孩子一多，家里条件又不太好，在劳作之余，空闲时间基本都用来做女红了，看书画画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每天都持续。
颜舜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不能够用时过长而已，读书刺绣都是费眼睛的事情。别说娘，爹您也得多注意一下休养。以后读书什么的也不要耗费太长时间了，如果实在是看得太过感兴趣了，也可以叫人专门念给你听。”
颜盛国也跟着摇了摇头，“读书当然要自己读才有意思，别人给自己像什么？节奏不一样，该停的时候不停，有什么意思？不过对于你娘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就是怕她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
颜舜华扶额，“爹，您也太小看我娘了，她如今可不是从前了，随便来个丫鬟帮忙做点什么事情就浑身不舒服。要不我把拾儿给你们？以前怀孕的时候，沈靖渊不让我看书，说容易伤眼睛，都是拾儿这个小丫头给我念的。一开始的确很不习惯，但是听了几天之后觉得还不错。”
颜盛国拒绝了这个提议，“别，你用惯的人，没必要浪费。
再说了，如今不比从前，如果你把自己的心腹丫鬟给了我们，玉成也许没什么想法，他夫人估计又要闹别扭了。你弟弟知道事情真相也不会拒绝，可是你弟妹却什么都不知道，搞不好她也会胡思乱想。”
颜舜华眼角抽抽，她顺口提出来，但还真的没有考虑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好吧，爹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就让雍哥儿跟弟妹提一提，让她找个妥当的人试试看。”
“恩，会跟他提的。你以后想法别太散漫了。玉成的夫人看着是个聪明的人。我看她比玉成要敏锐。”
颜舜华无奈地摸了摸鼻梁。
“爹，您也看到了，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不是下意识地喊爹娘了吗？单纯这一点她就觉得很不一样。怎么说呢？也许是作为母亲，都是感觉敏锐的吧？
其实在醒过来后的那一段时间，她就一直觉得我很不一样，不过因为没有多久就嫁人了，所以她也没有思考太多。成亲之后自然变化就大了，所以她后来再见到我也只以为我的种种变化都是因为沈靖渊跟孩子们的缘故。
爹，您不知道，有时候我还真的挺怕她的，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不对劲，我又没有办法说明理由。还好后来所有的事情都顺利地挺过来了，尤其是在成亲之后，有沈靖渊的帮忙，就算偶尔露出破绽，也很快就会被他给圆过去。
但是您也知道，父母跟子女之间，很多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说清楚，那种感应太强烈了。”
颜盛国见她说着说着就笑容淡了下去，不由开怀大笑。
“如今你也是他们的孩子了。她会这般在意你，都是因为认可了你是她的女儿的缘故。就算一开始心中有疑虑，但是一直生活到如今，这么多年了，与她谱写母女情分的人是你，而不是本来的那个孩子。
你做的很好，单凭这一点，那个早逝的孩子也会感激你的，避免了她的父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发生。”
颜舜华闻言愣了愣，继而心中发紧。
“爹真心这样认为的？觉得我这样做也是对的？可是真的是对的吗？我毕竟瞒着他们，他们唯一的女儿走了，还悄无声息的，直到如今，他们都一无所知，更没有办法拜祭她。”
颜盛国点头，“说一点抱歉都没有，但是就算要抱歉，那也应该是我跟你娘要的抱歉。而不是你。你做得很好，不要想着抱歉。你没有必要抱歉。”
颜舜华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将心底的酸涩压了下去。
“爹，该女儿担当的还是要女儿担当的，这一切因果，都是女儿惹下来的，跟爹娘可没有关系。该抱歉的是我，不是爹娘。爹永远都别因为我而怀有歉意，该怀有歉意的是女儿。”
“孩子都是父母的债。你们犯下的一切过错，都是父母没有教好。你们惹下的一切因果，也是父母的因果。不需要怀抱歉意，这不是你的错，命运既然安排了你走这一条路，即使是神也都允许你这般做了。
只要以后你好好地待玉成夫妇，那个逝去的孩子也会感激你的。即便易地而处，我是玉成，我也不会对你心怀怨恨。你替那个孩子尽到了子女的情分与义务。倘若不是你，玉成夫妇后半生恐怕也不太好过。”
在进京之前，颜盛国就把该了解的信息都找沈靖渊问清楚了，所以颜玉成夫妇之间的那几次争吵，差一点和离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如果当时没有颜舜华再中间的话，这夫妇俩的后果还真的难以预料。
“不过话说回来，你当时下的药也太猛了。”
颜舜华眨了眨眼，“爹，我这不是经验不够吗？当时其实我心里也着急，夫妇之间的事情本来就不足为外人道也，即便是子女，也不应该插手才对。
可是当时情况真的挺坏的，两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行事，可是实际上心里也都有着彼此的，本来就是恩爱夫妻，吵着吵着却赌气要和离。磐哥儿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在一旁都红了眼。”
说到这里，颜舜华难免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