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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十万火急,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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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马之后,走回了一棵樟树后面藏起来,探着头,看着走到小路上的豫王。

    “你行不行啊?”我大声问道。

    “行!放心吧!”

    他朝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躲好。

    我看了看他挂在马后的那把剑,呵呵,估计他此刻,双手都举不起来吧。

    不过豫王猜的没错,过了不多时,便看见一个农夫担着柴禾,慢慢的朝着我们这边走来。待农夫刚刚有些靠近,豫王便骑着马走到了农夫的面前,农夫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豫王,一脸惊异的神色,往后退了两步,准备绕着他走过去。

    看来,全身缠着女人衣服的他,并不太受欢迎呢。也对,你要是突然在路上看见一个全身缠着女人衣服,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但又很凶的人,估计你也会想要绕着走的。

    “大哥!”豫王对着面前的农夫叫了一声,那农夫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停下了步子。

    “你……有什么事情吗?”农夫迟疑的问道。

    “大哥,我想求您帮个忙。”豫王满脸恳切的说道。

    “这位兄台,我一个砍柴的,能帮你什么忙呀?再说了,我现在急着回家去呢,我家娘子还等着我的柴禾做饭呢!你找别人吧!啊!”

    农夫说完,挑起柴火,急急的要走。他灵巧的一转身,便绕过了豫王的马,向前走去。

    “大哥!”豫王策马追了上去,“大哥,你看我这浑身都是伤,你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吧!”

    农夫被他缠的紧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到,“你这一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啊?兄台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

    豫王一听农夫愿意与他搭腔,立刻装出一脸可怜兮兮苦大仇深的样子,“大哥有所不知,我是从北方来的,带着我娘娘子回娘家看重病的老丈人,不想在半路遇上了劫匪,劫了我们所有的钱财,还把我砍成了这样……”

    他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可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我那才刚刚过门的妻子,居然……居然被贼人强暴了……他们强暴了我的妻子不说,还将她的衣服撕成了碎片任意羞辱……我们两个外乡人在这里无亲无故,我妻子衣不蔽体又不能再赶路了,所以我才拦下大哥,想请大哥将你的衣服借予小弟,让我妻子有个衣物蔽体,我们好去投奔我们的亲眷啊……”

    听了他的话,农夫目瞪口呆,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不忍和同情的神色,估计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惨的故事了,也是编的最圆滑的瞎话!

    强暴?你才被强暴了呢!这种方法亏豫王他自己想的出来!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你看,你看她现在就躲在那片树林里!”豫王以为农夫不信,赶紧指着我的方向给农夫看。

    我探出头,赶紧收回刚才愤怒的表情,装作一脸可怜,并时不时的假装抹抹眼泪……

    “真是太可怜了……”农夫同情的说道。“兄弟!你一定要挺住!”

    说完,农夫便放下柴担,刷刷刷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毫不犹豫的递给了豫王。

    豫王感激涕零的满口道谢。

    农夫忠厚的说道:“兄弟,本来我还以为,你是装可怜要钱呢,我不想被骗所以才不搭理你,刚才确实是对不住!不想你却是遇到了这等事,一件衣服算什么!快拿去给弟妹穿上,去找你们的亲戚吧!”

    “多谢大哥!敢问大哥,现在这是在哪里呀?我们有些迷路了……”

    “哦,呵呵,这里是徽州边境的小村子,名字叫做丈子村,再从这里往南走,就是徽州城了!”农夫慷慨的帮豫王解答着。

    徽州边境,也就是说,我们是横穿了整片树林,已经到了徽州了么?也算是因祸得福,行程倒是没有太落下来。

    送走了农夫,豫王如法炮制,又骗了一个行人的一套衣服,这下,我们俩都有了像样的行头,我将长发扎起来,一身男子扮相,与豫王策马向着徽州城走去。

    “到了徽州,我们就有了落脚的地方了!徽州宣纸笔墨出名,我在这里认识几个纸商,都是常年向宫中进贡的商户,靠得住。”豫王说着,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徽州城门的方向走去。

    徽州是徽杭古道的起源处,是长江流域的重镇,人丁兴旺,城镇富庶。我们进了城,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将我们带入了暖风微醺的江南城镇之中。

    可是,还不待我好好欣赏这杏花春雨江南的独特民居,几个黑衣人马立刻引起了我和豫王的注意,我能感受得到豫王的背上肌肉,顿时紧张了起来。

    是之前在小道上追杀我们的那一伙人!

    他们几人分散的站在入城的道口,眼神如勾的盯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大有几人当关,谁都别想逃过去的感觉。

    豫王略一停顿,便继续向前缓缓走去,此刻我们已经没了退路。

    不过,刚才那丝毫的迟疑,已经引起了其中一位黑衣人的注意。

    此刻的我,穿着农夫的衣服,坐在豫王的背后不太被看得出来。但是,那些人是贵妃娘娘从后宫中派来的杀手,豫王的脸,他们太熟悉了。

    “抱紧我!”豫王朝后嘱咐了一声,拉起马缰绳一踢马肚朝城内飞奔而去!

    黑衣人立刻反应过来,几人一齐策马追了上来!

    南方的城镇街道并不宽敞,一匹马疾驰过来,街上的行人立刻惊吓着向两边闪开,有些躲闪不及的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向着路边上爬去,而后面几人行马的难度则更大了,与我们保持着仅有数米的距离,即追不上,又甩不开!

    策马在闹市中行走,我也不知豫王是要走向哪里,紧跟在我们后面的黑衣人已经牢牢的追了上来,他面目狰狞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周围的群众一片惊叫,我惊恐的回国了头。

    说时迟那时快,在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载满宣纸的马车突然间从西边冲了出来,在我们过了十字路口之后,直直的撞向黑衣人!车上的宣纸过重,黑衣人连人带马齐齐被撞翻在地上!

    驾马车的车夫惊恐的停车,就这样马车横亘在了马路中间,后面追上来的黑衣人避闪不及也全都撞了上去!

    真是天不亡我也!趁着这个空隙,我和豫王策马已经跑出数百米远,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马儿疾驰在大街上,豫王勒着马缰绳一个转弯,我抬头看去,一座叫做“御品堂”的华丽商铺出现在面前。

    豫王降低了速度,刚刚走到御品堂的门口,他大唤一声“掌柜的”,便从马上再次摔了下去!经过刚才的剧烈颠簸,他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包扎的衣物上已经透出了斑斑血迹!

    “二表哥!!”我翻身下马,冲到他的面前,抱紧他的脑袋,“二表哥你怎么了?!!”

    堂内的伙计被外面这一阵骚乱所惊扰,几个人扶着老掌柜,急急的走出门来。

    “两位这是怎么了这是?”老掌柜一脸疑惑,甩着手走过来,当他看见豫王的时候,眼神骤然收缩,花白的胡子微微颤动,“豫……豫王?”

    “李老板……”豫王气若游丝的说道。

    “您这是,这是怎么了?”掌柜的一惊,大声呼喊到:“快来人!快来人将人抬进去!阿福!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

    从店里出来几个伙计,七手八脚的将豫王抬到了御品堂的二楼,这御品堂一楼是买卖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之地,二楼,是掌柜的自己的雅阁。

    开着我们几人匆匆上来,又看着这个被人抬着的身受重伤的男子,貌似老板娘的中年妇人什么都没问,便将床铺拉开,帮扶着众人将豫王放在了床上。

    掌柜对那个中年女子交代道:“阿文,将店门关了,今天不营业了,你带着伙计在楼下守着,要是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这里来了两个陌生人!”

    “这位是?”名叫阿文的中年妇女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豫王,疑惑的问。

    “豫王。”

    “啊!”阿文的嘴巴惊得老大,愣了片刻什么都没问,转身带着伙计们急急的向楼下走去。

    “李老板……”豫王虚弱的喊了一声。

    “豫王!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把您伤成这样了?别担心,大夫马上就来!您有什么吩咐,我老李立刻去办!”李掌柜双手颤抖着,弯腰俯在豫王的身边。

    豫王伸了伸胳膊,指着我说道,“这位,是清漪公主,你现在立刻派人想办法将她安全送去南疆……交给……交给……夜翰夜大人……”

    他伤的重,说话越来越艰难。

    看着他这样慌乱的心更加的疼痛起来,“二表哥,我不走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离开!李老板你这里有药吗?我来治!二表哥我来治!”

    我祈求的看着李老板,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询问的看了看豫王。

    “立刻送她走,耽误不得,记住,一定要安全送到……”豫王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清漪,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李老板看了看豫王,俯身规劝道:“清漪公主,还是走吧,我老李虽然不知道公主去南疆所谓何事,可我老李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您放心,豫王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闪失的,大夫马上就到。”

    “放心,过两天我就赶到南疆军营去看你!”豫王轻松的笑笑,朝我挥了挥手。

    我还是担心他,一步三回头的被李老板从后门送上了去往南疆的车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