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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土灶锅巴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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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和冷省长讲的好啊,讲出来一种生动的、幸福满满的回忆。”纵捭集团党组书记、董事长路宜军说。

    “你也讲得不赖啊。”省委书记上官云飞说。

    “谈起锅巴粥,我们都兴致勃勃。翁书记啊,趁着这大好时光,你是不是讲一讲你的锅巴粥故事呢?”路董事长说。

    “好吧,感谢小刚,钱县长,跟我们上了一道锅巴粥美食,打开了我们的话匣子,打开了我们尘封的记忆。对于我来说,锅巴粥似乎早已淡出了我的生活,但不可替代的外婆的滋味,就在这浓香的粥里被喝进了心间。”市委书记翁敏杰说。

    “我还是说说记忆里的童年,记忆中的故乡的那碗锅巴粥吧。很小的时候,在我们老家农村,在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基本上没啥零食吃。顶多也就是烤个红薯,这还不是天天有的,得看季节。要么就是一把花生,或者是过完年以后,来几块糯米糖,仅此而已。”翁书记说。

    “而每天都有的,那就必须说说锅巴粥了。最好吃的锅巴粥,莫过于晚稻刚刚下来,用新米煮的锅巴粥了。最好吃的锅巴粥,必须是用农村的土灶,用大铸铁锅,用稻草做燃料,这么做出来的才地道。”翁书记说。

    “锅巴粥很简单,什么都不加,只有大米和水,就这两样。一般农村的土灶,有两口锅,前面一口是大锅,后面挨着烟囱的是小锅。一般都是加水和大米在大锅里,烧开一会儿。然后把大米捞出,放在后面的小锅里面,堆成小山状。剩下的米汤盛出来,备用。”翁书记说。

    “然后,一般接下来,就是用大锅做菜什么的,火主要是在大锅下面烧,剩下的热量才是经过小锅,慢慢闷熟米饭。

    等到菜做得差不多了,米饭也闷熟了。把米饭盛出来,小锅的锅底就剩下厚厚的一层锅巴,闻着就是那么的香。”翁书记说。

    “这个时候,一般情况下,我们小孩都会向大人要那么一小块,一嚼,满嘴脆香。然后,把刚才盛出来的米汤倒进小锅,把锅巴弄碎一点。稍微煮开,这锅巴粥就做成了。不要任何的菜,不需要任何的调味料,这样的粥,我一个人可以喝三碗。”翁书记说。

    “米汤中饱含各种营养,是锅巴粥的精华所在。这样的锅巴粥,可以热着喝,香。也可以凉了再喝,甜。唉,现在,想喝这样的锅巴粥,就很难了,也是很不容易了。现在农村也是普及电饭锅了,很少有人这么做锅巴粥了。这种味道,大概只能留在回忆里了。”翁书记说。

    “柴火灶锅巴色泽金黄,脆而不焦。香喷喷的锅巴粥,比正常的米饭还好吃。它的特点是,一香,典型的农家柴火锅巴味。二酥,它是粥,但比粥料细,吃起来更爽口。三甜,不用放糖却又一丝丝清甜。那种纯天然的香甜酥脆,久久耐人寻味。吃上一碗清香原汁原味、风味独特的家乡锅巴粥,那种感觉,不仅让人流口水,而且让还人爽得像神仙。”翁书记说。

    “卢市长,你也讲讲吧。”路董事长说。

    “好吧,我就跟你们讲一下回老家的故事吧。以前,有段时间,我特别忙,很长时间没有回家看父母了。我决心抽空回家,一路上,车窗外向后倒退的树影提醒我,快到家了。家乡满眼的金黄,灿烂得有些炫目。满目的青葱,让我感觉到了生命的蓬勃与活力。回家,真好!”市长卢向阳说。

    “我父母问我回家想吃什么,我说,我就吃锅巴粥。我到家时,已经是炊烟袅袅了。从菜园子里摘来的青翠的白菜苔,从房梁上取下的薰得黄黄的腊肉。恩哼,看着就叫人开胃。”卢市长说。

    “当时的天气,阳光灿烂,早春的风拂过面颊。空气清新,这是天然的氧吧。腊肉的香味随风送来。我有点流口水了,没有拿筷子,伸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母亲在一边看着微笑,满脸的慈爱。父亲马上递过来一双筷子,让我不要慌,慢慢吃。”卢市长说。

    “我们现在住在城市里,早已经不会用大锅来煮饭了。每天用一小碗米就着电饭煲煮点饭。吃饭的碗也是一次比一次买得小,买得精致。但是并不能吃出家里粗瓷大碗的香味来。”卢市长说。

    “母亲不像我们那样煮饭,电一插上就可以不管了。母亲用柴火一点点把米煮沸,然后用一个大筲箕把米滤出来,留下煮米的汤,我们称之为米汤。曾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就着米汤,我们就可以下饭。大口大口吃,吃得很快。一会一

    碗,一会一碗。唉,那感觉,已经多少年找不回来了。”卢市长说。

    “说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说到锅巴粥。言归正传,滤完米后,母亲把滤出的米再放到锅中,这样小火烧个十来分钟。让锅里的饭起一层锅巴。然后,把上面的米饭铲出来。留下那一大块锅巴。接下来,母亲在灶下烧柴。父亲拿锅铲用力在锅内来回碾压,边碾压边把米汤放入锅中。”卢市长说。

    “这样不断地反复。然后用小火烧几分钟。一会功夫,一锅香香香的锅巴粥就隆重登场了。我一个人就吃了好几碗。那个香啊,无以言述。可怜江郎已才尽,无能描绘此香粥啊。”卢市长说。

    “我不仅仅留恋锅巴粥,而且真正更让人留恋的,还有父母对子女的无怨无悔的、永远不变的爱。”卢市长说。

    “卢市长说的好啊,还有我们的叶主任,叶大秘书,叶大笔杆子,你是不是也跟我们说一下,你的锅巴粥的故事呢?”路董事长说。

    “别总是让我们的人讲啊,沈主任、洪部长也应该讲一下啊。”上官书记说。

    “好吧,沈主任,你讲一下吧。”路董事长说。

    “我在北京的时候,去过一家特色餐厅。那家餐厅可以做锅巴粥,为了原汁原味,还专门砌了个土灶。去过的人介绍锅巴粥起来都眉飞色舞,好像已经品尝到了那个正宗的锅巴粥的味道。”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说。

    “我吃了后,觉得远远不是那么一回事,味道差远了。喝眼前的粥,想起远方的家。我对锅巴粥的偏爱是这样的,寒冬腊月要回老家,心里对村里的湿冷发愁。这时,只要想到一碗锅巴粥,锅巴金黄,米汤乳白,甘香四溢,便觉得千山万水、鹅毛飞雪,都可以在胃里融化了。”沈主任说。

    “土灶是锅巴粥的载体,在膝上压断柴火,送进灶肚。火舌慢慢地燃起,壮大声势,噼里啪啦惊人作响。巨大的铁锅里把水烧开,米粒自带的谷粉簌簌抖落,片刻化作一锅雪白。米粒不见硬芯之后,再将大部分米汤舀出,留出一点继续焖饭。”沈主任说。

    “饭焖好了,菜上桌了,一大家人也就围坐起来,吃新鲜的农家菜。黄丫头炖豆腐、鲫鱼炖豆泡、小葱炒鸡蛋、还有少不了的腐乳和豆豉。锅仔的酒精一点,气氛就更热闹了,等到鼻尖冒汗,饭碗见底,就该是锅巴粥上场的时候了。”沈主任说。

    “饭焖好的同时,最底部其实已经结了一层金黄的锅巴。若是颜色不够,那便是柴火不旺;若是颜色泛黑,那便是火力过猛,有焦苦味。做饭的母亲,总在大家酒酣耳热的途中,偷偷溜下桌,到灶台上去,把事先舀出的米汤浇到锅巴上,再开足火力煮粥。”沈主任说。

    “一碗好的锅巴粥,一定是会让人连喝几碗的。两到三片完整的锅巴,金黄的一面焦脆,雪白的一面软糯,趁着烫慢慢咬下去,感受米粒同时释放出的焦香与甘甜。米汤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汤皮,入口即化,汤汁有稠度,有回味,无数的香味因子在口中爆炸,从鼻腔四散到五脏六腑之中。”沈主任说。

    “因为它的香味太独特,因此,其它食材加进来,都有喧宾夺主之疑。如果非要有一名搭档,或许也只有红薯了吧。想象一下烤红薯最外层的焦香味,非常接近,但更甜更烈。”沈主任说。

    “土灶之于锅巴粥,就如同母亲的双手之于家常菜。真正‘无可比拟’的味道,是无法描述、无法量化、甚至是无法复制的。我跟卢市长感觉一样,可怜江郎已才尽,无能描绘此香粥啊。”沈主任说。

    “或许是因为,其中自有一些客观奥妙。比如烧柴的烟火气与粥相融,灶火温度高,大铁锅保温好;比如母亲做菜舍得放油,常用蒜蓉辣椒酱等等。”沈主任说。

    “但是,即使你创造了所有合适的条件,按部就班地去做了,好像终究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有一天,我觉得家乡人对锅巴粥,实在有点神秘化。为什么能做出过一模一样的鲫鱼汤,就不能复制出锅巴粥呢?”沈主任说。

    “我就不信这个邪,在老家的日子里,我决心亲自做一下。反正最后,我也没能做出最完美的土灶柴火锅巴粥。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有些食物,就是自带神秘色彩的,它属于人,属于记忆,属于场景。令人庆幸的是,当家人喝到我做出来的锅巴粥时,还能称赞一句,说基本上就是‘那个味道’。”沈主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