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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马县长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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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别相互吹捧了,还是请马县长说说自己的燃情故事吧。原则还是照旧,实话实说。”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说。

    “你们学院派的爱情故事丰富多彩,我们乡土派的爱情故事就很平淡了。”县委副书记、县长马志说。

    “我没你们有文化,跟你们一样,我也参加了高考,结果是名落孙山。我没有远走他乡打工,也没有太多的追求,就回家伺弄一亩三分地,当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算了。”马县长说。

    “有一天,村书记找到我,说原来的村团支部书记嫁人了,走了。乡里一直催村里,要配备一名团支部书记。村书记说我有文化,问我愿不愿意干团支部书记,我坚决不干。我当一个农民多自在,干那个玩意儿干嘛?”马县长说。

    “村书记苦口婆心对我说,先干团支书,干得好,以后可以当村长,村书记。以后再干得好,还可以到乡里、县里、市里、省里、中央去当干部。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我就是不干。村书记没有做通我的工作,就找到我父亲,要我父亲跟我说。”马县长说。

    “我父亲跟我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都没当过干部,团支书好歹也是村干部。再说了,我看那个团支书没什么事干,不就挂一个名吗?你就挂一个吧。人家村书记难得到我们家来一趟,驳回人家不好,给人家一个脸面吧,让人家也好对上面有个交待。”马县长说。

    “我再怎么不想干,但父亲的话不能不听。就这样,我就当了团支书。在我们这样的穷村里,团支书的确没什么事干,干不干都是一回事。我还是该干嘛就干嘛,根本没把这当事,也就把团支书的事忘了。”马县长说。

    “有一天,村里通知我到乡里去开会,我是第一次到乡里去开会。乡团委书记突然点了我的名,要我站起来。你们知道乡团委书记是谁吗?”马县长问。

    “是不是市委副书记王伯年啊?”卢市长问。

    “是,就是王书记。我站起来后,王书记说,我是新上任的村团支书,先跟大家介绍一下,希望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互相学习,取长补短。跟我一样差不多大的男男女女都鼓起掌来。”马县长说。

    “是不是大戏拉开序幕了?”纵捭集团生产经营部部长、矿业公司工作组副组长洪旺盛问。

    “差不多吧,在这次会上,王书记号召我们组织青年学文化。说县广播电视大学在我们乡办了一个班,希望我们踊跃报名参加学习,我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报了名。每周周二、周四晚上学习,周日白天学习。”马县长说。

    “我们邻村有个女团支书,小名叫荣荣,她也报名参加了学习。白天学习没什么,晚上学习回家时,她有些害怕,就问我能不能送她回家。”马县长说。

    “荣荣长得这么样?漂亮吗?”洪部长问。

    “如果她生在城里,稍加打扮,绝对算得上是个美女。在我们乡里,没有什么钱打扮,总体来说,可以称得上中等偏上。”马县长说。

    “幸福啊,一报名学习,美女就送上门来了。”洪部长说。

    “你怎么一听说美女就来精神啊?听县长慢慢讲不行吗?”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说。

    “我只是图嘴巴快活而已,请县长讲吧。”洪部长说。

    “以后,我们就规规矩矩地学习。每到晚上上课时,我就带着一根木棍。下课送她时,用于防身。在我们山里走夜路,是没有路灯的。一般是靠月亮星星照明,如果没有月亮星星,漆黑一片,就基本上靠感觉了。”马县长说。

    “那你们怕不怕呢?”洪部长问。

    “不怕啊。”

    “那你们走错过路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马县长说。

    “你们行啊。”洪部长说。

    “我们两个村到乡里,走一趟要一个多小时,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放学后,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们都没有带雨具,只好在夜色中,淋雨回家。回家的路很滑,再怎么小心,都要摔跤。有时她摔倒了,我拉她。我摔倒了,她拉我。为了减少摔倒的频率,我们就自自然然地互相牵着手走。”马县长说。

    “跟美女牵手,是什么感觉?”洪部长问。

    “你是城里人,没有体会过我们山里人的生活。你想想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大雨如注的夜晚,没有任何雨具,全身被淋得透湿,你在山里牵着一个美女的手走一下试一试?我们完全是靠闪电照明,能少摔跤、少滑倒,活着回家就不错了,哪能有什么想法呢?”马县长说。

    “当然,在晴朗的夜晚,有时月亮高悬天空,有时漫天繁星,我们两人下课后,在山里的昆虫和禽兽叫声的伴奏下,一起走回家,感觉还是蛮好的。”马县长说。

    “是不是有些诗情画意啊?”洪部长问。

    “差不多吧。”

    “你写诗了没有?”

    “没有,我不会写诗,不会玩那些风花雪月的玩意。”

    “可惜了,你们牵手了没有?”洪部长问。

    “牵手了。”

    “谁主动牵手的?”

    “不知道。”

    “县长不老实啊。”

    “我绝对按照市长的要求,实话实说。当时应该是差不多同时牵手的,不知道谁先谁后。因为那天夜晚我跟荣荣已经牵过手了,也没感到不自然。”马县长说。

    “然后呢?”洪部长问。

    “我们牵着手,摆来摆去忘了形,快到她家门口了,才觉得不对劲,她赶紧松开了手。幸亏没有外人看见,如果有人看见,那就羞死人了。”马县长说。

    “你们好封建啊。”洪部长说。

    “那不叫封建,那叫岁月静好。”沈主任说。

    “岁月静好?我记得有一首诗叫《岁月静好》,是一个叫灵遁者的作家、诗人写的,你们谁会背诵?”卢市长说。

    “我知道大概的意思,这一首很美,有着淡淡忧伤的诗歌。‘岁月静好,一切从容。’‘岁月静好,此生不悔。’表达出了一种特别的惋惜。诗人告诉人们,对于爱,对于生活,要谨慎。”沈主任说。

    “‘从此我不敢说我年轻,从此我不敢说我懂爱,从此我不敢说无所谓。’而且,即使结果是分手,也一定要对对方说,‘岁月静好。’我非常喜欢这首诗,曾经多次背诵过,可惜,现在全文记不清,背诵不下来了。”沈主任说。

    “你们谁会背诵全文?”卢市长问。

    见都不吱声,卢市长问:“小刚,你会背诵吗?”

    我说:“我试试吧。”

    我开始背诵了。

    我无法在荒草丛中写下一个字

    但其实你不需要这个字

    你只是需要我轻轻的依偎

    呆呆的天空

    如我的脑袋

    总是游荡啊,游荡啊

    我们只有在下雨的时候

    才聚在一起

    可是一切都不再美丽

    雨水混着泥土,

    污秽,血泪,还有时间

    给地面都能留下长长的疤痕

    何况是嫩稚的你我

    从此我不敢说我年轻

    从此我不敢说我懂爱

    从此我不敢说无所谓

    我们相聚了说岁月静好

    我们分手了说岁月静好

    岁月静好是真的

    我们一直都这么认为

    可是我们不是岁月

    今天我尝到了你的眼泪

    那也是我的眼泪

    那也是岁月的眼泪

    世界的脆弱属于每一个人

    今夜,我依然属于你

    属于你脆弱的依偎

    明天,我就属于自己的依偎

    岁月静好,一切从容

    我爱的女孩

    你一定永远年轻

    你一定永远矜持

    你一定永远爱我

    岁月静好,此生不悔!

    我背诵得很投入,很流畅,感情充沛,抑扬顿挫把握的也很好,总之是,我完整地背诵下来了。

    大家叫起好来,热烈鼓起掌来。

    “你是一名县委书记,怎么不好好工作,尽背诵这样的东西啊?”卢市长说。

    “我的市长啊,您这样批评我不对啊。诗是您要我背诵的,而且,这是我干县委书记以前就会背诵的。即便是在县委书记任上背熟的,您也不能这样说我啊。难道县委书记就不能背诵一下自己喜欢的诗吗?”我说。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背诵得很好,让我又受到了一次心灵的洗礼。马志,你接着说吧。”卢市长说。

    “有天白天,我跟荣荣一起回家时,在路上看到一个大蟒蛇。”马县长说。

    “县长慢点说,大蟒蛇有多粗多长啊?”洪部长问。

    马县长比划说:“碗口粗,五米多长。”

    “这么大的蟒蛇啊,你们不怕吗?”洪部长问。

    “我们那时的生态环境好的很,这样的大蟒蛇在我们那里很常见。它们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伤害,大人小孩都不怕,荣荣也不怕。”马县长说。

    “如果我碰到这么大的蟒蛇,即便我是一个大男人,恐怕也要吓晕过去。”洪部长说。

    “等大蟒蛇爬到草丛中去后,我们就坐了下来。荣荣说,乡团委要我们组织青年搞文体活动,丰富农民的文化生活,我们能不能把青年组织起来,两个村先搞一个拔河比赛啊?我说可以,回村后,就开始动员。”马县长说。

    “我们的组织工作做得不错,人很快组织好了。第一次拔河比赛,在乡中学操场举行。我们各组织了15人的队伍,男10人女5人,进行了三轮比赛。我记得比赛很热闹,有很多人观看。因为我们在乡里是第一次搞这样的活动,乡团委特地找乡政府要了一点奖品。”卢市长说。

    “我们村最终获胜,我们的奖品是每人一条大毛巾,荣荣他们是每人一条小毛巾。我们拿着毛巾一路兴高采烈地回村,队员们要我以后继续搞活动。”马县长说。

    “当天晚上,村书记找到我们家,对我说,我们村一些力气大的,年纪大的,也想参加比赛,问我能不能把范围扩大一下,只要是村民,不分年龄,都可以参加。”马县长说。

    “我说参加可以,但奖品两个村的书记要负责找乡里要,村书记满口答应。后来,我们两个村又进行了一场拔河比赛。这次是每队20人,男12女8。这次是他们赢了。”马县长说。

    “在放学的时候,我跟荣荣在路上商量。以后我们每年比赛两次,春秋各一次,两个村轮流举办一次。比赛项目除了拔河外,增加了象棋、军旗和踢毽,涵盖了各个年龄段。”马县长说。

    “有天上学的时候,我看见荣荣在两村交错的地方等我,我们就一起去上课。后来,我们就一直一起去上课,下课后一起走回家。”马县长说。

    “有意思啊,卢市长与兰花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同上同下,一直到高中毕业。你们倒好,高中毕业后,又重新开始,是不是接市长的接力棒啊?”洪部长说。

    “这是哪跟哪啊,洪部长也太会联想了。”马县长说。

    “别听洪部长扯,你接着讲吧。”沈主任说。

    “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习惯了,白天就有时并排有时前后走,到夜晚没人的时候,我们就手拉手一起走了。再后来,白天没人的时候,我们也手拉着手走,要是遇到了人,就赶紧松手。人走后,又手拉着手。至于是谁先谁后,我也记不清,也不知道了。”马县长说。

    “山里下雨的时候,路滑。我们一般是穿着雨衣。后来,我们学城里人,打起了雨伞。有时明知道都拿着伞,却只打一把伞,两人共用一把伞。可能你们不知道,在山里,每人打一把伞,就遮挡不住雨。两人共用一把伞就更挡不住了,她怕我淋湿了,把伞往我这边打。我怕她淋湿了,就把伞往她那边打。”马县长说。

    “我从马县长的讲述中,就听懂了两个字,美好,美好。这就是充满诗意的生活啊。”洪部长说。

    “洪部长是不是很羡慕啊?”沈主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