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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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语晴才抬起了头，叹了一口气，看着画眉说道：“今天皇上和太后还有义父他们是在和凤家人一起吃饭吧？”看了看时辰，语晴又说道“他们的宴席应该还没散，不过应该也快了。你和夜莺去给他们送一些蜜饯和醒酒汤什么的。另外代我给太后娘娘和凤太妃她们请安吧，就说我……”
“算了，还是我亲自过去一回吧。这次出来都带着什么东西，我做一些安神的夜宵给她们送去，不然折腾了一天，夜里肯定睡不安稳。今天这个日子，再加上这个地方，他们心里肯定都不好受。”
小半个时辰后，语晴端着几碗热气腾腾的宵夜，走进了云浅安的屋子。只见云浅桦、苏芸挽等人还都坐在一起说话，几人虽然是在说笑，但是却都有些刻意。尤其是彼此的眼神都不怎么接触。见语晴来了，众人都笑道：“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才说到你这个丫头，你就来了，而且还带了好吃的来！”
云浅安见了笑道：“方才她们几个觉得有些馋了，就说起你铺子里的糕点好吃。不知道是谁说的，你这次肯定会带几样过来，便都要派人去问你讨一些回来。哀家才骂了她们下作，整日里问一个孩子要吃的，也不怕被人笑话。赶巧你就来了，还不快笑话笑话她们。让她们臊得慌！”
偷偷地撇了一眼语晴手中的托盘，云浅安笑道：“时候都这么晚了，你这个孩子来请个安也就罢了，还拿这些东西做什么？你的这份心思，大家都知道的，以后不必这么辛苦。哀家或者是她们想吃了什么，自然会叫御厨做来吃的。不过你端了这么久，应当也累了，还是拿给哀家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苏芸挽笑道：“母后，您不是才骂了我们下作，怎么这就惦记上了语儿丫头的东西？您方才还说了，想吃什么叫御厨做来吃就好了，何必劳动语儿丫头一回？您还是和儿媳说说您想要吃什么，儿媳立刻吩咐他们做出来便是。至于语儿丫头的东西，还是让她带回去，自己吃了吧！”
云浅安恨恨地瞪了捂着嘴偷笑的苏芸挽几人一眼，正色道：“语儿丫头已经做了出来，难不成哀家还要她扔了？这么多晚，她一个人又怎么吃得过来？你们也不怕她吃坏了肚子，她这个年纪，可不是拿身子开玩笑的时候。而且这可是语儿丫头的一片孝心，又怎么能不领情？”说完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语晴见了连忙说道：“回太后娘娘，语晴想着您和太妃娘娘劳顿了一日，晚上或许睡不安稳。便做了一些桂圆红枣莲子羹，里面特意加了一些牛乳，味道比较香浓，而且有助于安眠。刚刚才做好的，您们不妨赶紧尝尝。皇上和太王爷那里，语晴也已经请了孙公公送了过去，您们不用惦记。”
云浅桦端着手里的莲子羹，看着语晴笑道：“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同样是做了一整日的马车，还惦记着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大晚上的还跑去做什么夜宵，也不怕累着。以后千万不要了，女孩子，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子。而且你今日穿的是不是有些少了，已经入秋了，怎么还穿的这么单薄？”
云浅桦一说，众人才看向语晴的衣裳，方才只顾着说笑了，倒是没注意。只见语晴今日身穿一件白色缕金挑线纱衣和一条同色金丝阮烟罗散花长裙，外配一条金银丝鸾鸟绣纹帔子。头梳回心髻，带着两只垂珠却月钗，以及一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额间缀着一颗红宝石，面上罩着一枚黄金镂刻的凤凰图案面具，脖颈以及双腕和腰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
云浅安笑道：“今日你穿得这身衣裳倒是好看，不过就是有些素淡了，金银线也太少了一些。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一些素净的颜色，每日的衣裳不是月白色就是象牙白，或者是淡青色、浅蓝、浅绿这些。看着倒是好看，但是一点都不喜庆，一个个看着都那么弱不禁风的。哀家瞧着你这个孩子以前还喜欢穿些新鲜颜色，怎么最近也变了喜好？你且走近些，让哀家仔细瞧瞧。”
语晴听了遍走了几步，道了云浅安身前。云浅安摸了摸语晴衣裳的料子，笑道：“这料子看着薄的很，没想到摸起来却这么厚实。真实让人想不到。不必问，你这身衣裳肯定又是你铺子里的东西，不然你是不会穿出来见人的！不过你这铺子倒是越来越了不得，人家织出来的布料都是看着厚，摸着轻薄，你的却是相反的！这个料子，年轻的小姑娘肯定喜欢。不必想，你肯定又是大赚了一笔的。”
苏芸挽等人听了心中也很是好奇，便纷纷走到语晴身边仔细地看了起来。云浅桦摸了摸语晴的手，笑道：“你这么走进一看，我才想了起来，我收着一件斗篷，配你这身衣裳倒是很好看。”说完了便让身边的嬷嬷去自己的屋子寻了这件斗篷。
“这小手未免也太纤细了些，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地疼惜。你会做这么多东西，想必每一样都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怎么手上不见半点茧子？”仔细地看了看语晴纤细修长的手，云浅桦有些好奇地问道。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热度，语晴心里十分不适应。不过看了一眼云浅桦望着自己的眼神，语晴还是忍住了把手抽出来的冲动。“回太妃娘娘，语晴以前练功的时候都是带着鹿皮手套的，不过磨损的厉害的地方，还是会起一些茧子。所以外公特意给语晴调配了药水，每日早晚用来泡手，这样才弄下去的。”
说话之间，云浅桦身边的嬷嬷便已经将衣裳给取了来。云浅桦接过一个精美的两尺多长，一尺多宽的紫檀木盒子，爱惜地抚摸了盒子表面，看着语晴笑道：“这里头的几件衣裳收了好些年了，虽说有些年岁，但是样子却不旧。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穿吧。这几件衣裳月鸾、冬柔和昭华她们几个都敲过，我的几个孙女也都惦记着，不过我一直没舍得给她们。今天正巧带了出来，你又遇上了，合着这些东西和你有缘，便都给了你吧！”
说着，云浅桦便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了一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蜀锦披风。语晴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喜欢蝴蝶图案，但是对这件披风也是移不开眼。蜀锦向来被世人赞誉“贝锦斐成，濯色江波”。更何况是这样金错绣绉的蜀锦？相传蜀锦及其珍贵，蜀中女子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那样奢华珍贵，一寸之价可以一斗金比之。这大唐手工业发达，织锦的针织技艺也得到了一些提升。只不过蜀地艰险，与中原来往不便，蜀锦的运输也是很不方便，所以市面上流传的蜀锦不多，反倒是更为珍贵的宋锦还要多上一些。
语晴也是经营布匹生意的，自然是知道这件没有任何缝接的披风的价值。语晴向来不缺衣裳穿，更是不喜欢欠别人，尤其是凤家的情分。所以她本来是不想接受这些东西的，只不过一来这件披风太过漂亮，二来语晴体会到了云浅桦的心思，今日就算是自己不收下这些东西，只怕她也不会再留着，没准还会烧了它，以免每日里睹物思人，徒增伤感。或许还不如自己穿上它们，让他们有个幻想。
云浅安见了云浅桦的神情伤感，便赶忙笑道：“啧啧，真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也有见到好玩意移不开眼的时候！以前每回都是你惊吓到了我们，这次终于是让你呆住了一回！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穿上给我们看看？”
语晴听了便伸出了手，想要拿起这件斗篷，只不过云浅桦比自己快了一步。之间云浅桦拿起了披风，把它轻轻地披在了语晴的身上。给语晴系好带子以后，又将她被披风压在下面的头发给拿了出来，垂放在了语晴后背上。
云浅桦看着眼前的语晴一阵失神：要是我的璃儿还活着，在十四五岁的年纪的时候，应当也是这个样子吧？这几件衣裳和之前给语儿的傲月一样，都是璃儿喜欢的。还记得她那个时候身子小小的，却总是嚷嚷着要穿漂亮衣裳；总是盼着自己赶快长大，好能穿这些衣裳。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急穿上一次，便不见了踪影！至今生死未卜，让全家人每日里怀着希望又不断地失望。
有时候自己也在想，这是老天故意在折磨自己吗？让自己的宝贝这么多年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些时候，自己宁愿她当初是死在自己怀里的，这样多多少少能让自己的心里有些安慰，不用再每日这么提心吊胆的寻着、盼着。可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希望我的璃儿还活着，正在某一个地方幸福快乐地生儿育女！然后等着和自己相见。
可惜，这一切终究只是自己的相像。这么多年了，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梦，总是梦到璃儿回来了，自己可以看着她长大，嫁人、生子。可是每次天一亮，才发现这终究只是一场梦！
璃儿啊，我的璃儿！娘亲这次带着这些衣裳来，本来是要烧给你的。只是不知怎么的，瞧见这个丫头便就想给了她。大概是因为这个孩子和你太过相像了吧！你若是泉下有知，应该不会责怪为娘把你喜欢的东西送了人吧！
璃儿啊，不要怪娘亲决定不再让人去寻你，不是娘亲忘了你，更不是娘亲不爱你了。只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希望与失望的交织演变，娘亲实在是承受不起了！娘亲更是不能看着你父亲还有你的哥哥们和弟弟，还有几位嫂子甚至是几个外甥，因为你的事情每日伤神！这种折磨娘亲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不要再牵连他们了！
璃儿啊，你且再等等！等歌儿、敏儿这几个孩子成亲生子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为娘就去陪你。至于这辈子亏欠你的，就等着咱们娘儿两个相见以后，再补偿你吧！若是有来世，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这么多年来，云浅桦以及整个靖忠王府都给自己编织了一个谎言，或者说是一个美梦。他们总是不断地和自己说，凤芸璃还活着，还在等他们去接她回家。只是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揭穿的那一天，再美的梦境也有醒来的那一颗。以及过去了那么多年，云浅桦重回故地，再次来到凤芸璃当初出事的地方，终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此刻，她作为一个母亲，选择了放下执念，给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平静。
云浅桦想着想着，心中一阵酸楚。虽然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但是泪水还是挤满了眼眶。泪眼朦胧的云浅桦，映着摇曳的灯火看着语晴，忽然觉得她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宝贝女儿。便伸出手去，轻柔地摸着语晴的脸蛋，心中不断地叫着凤芸璃的名字。
语晴心中极其抵触云浅桦的亲近，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她的身体里始终是有云浅桦的遗传基因。再加上语晴觉得凤家人今天这么伤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便没有拒绝云浅桦的亲近，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云浅安等人此刻也看出了云浅桦的心思，今日她们就是怕她想不开，才陪着她说笑的。没想到这个丫头以来，倒是把她心里的情绪给钩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都憋了多少年了，也该发泄出来了。今日便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也应该放下了。就算是不为了活着的人，也得让璃儿安心轮回了！
包括语晴在内，众人此刻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完全没有注意一只手正在伸向紧贴着语晴面庞的那枚黄澄澄，金光闪闪的面具！
半晌，语晴才抬起了头，叹了一口气，看着画眉说道：“今天皇上和太后还有义父他们是在和凤家人一起吃饭吧？”看了看时辰，语晴又说道“他们的宴席应该还没散，不过应该也快了。你和夜莺去给他们送一些蜜饯和醒酒汤什么的。另外代我给太后娘娘和凤太妃她们请安吧，就说我……”
“算了，还是我亲自过去一回吧。这次出来都带着什么东西，我做一些安神的夜宵给她们送去，不然折腾了一天，夜里肯定睡不安稳。今天这个日子，再加上这个地方，他们心里肯定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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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安见了笑道：“方才她们几个觉得有些馋了，就说起你铺子里的糕点好吃。不知道是谁说的，你这次肯定会带几样过来，便都要派人去问你讨一些回来。哀家才骂了她们下作，整日里问一个孩子要吃的，也不怕被人笑话。赶巧你就来了，还不快笑话笑话她们。让她们臊得慌！”
偷偷地撇了一眼语晴手中的托盘，云浅安笑道：“时候都这么晚了，你这个孩子来请个安也就罢了，还拿这些东西做什么？你的这份心思，大家都知道的，以后不必这么辛苦。哀家或者是她们想吃了什么，自然会叫御厨做来吃的。不过你端了这么久，应当也累了，还是拿给哀家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苏芸挽笑道：“母后，您不是才骂了我们下作，怎么这就惦记上了语儿丫头的东西？您方才还说了，想吃什么叫御厨做来吃就好了，何必劳动语儿丫头一回？您还是和儿媳说说您想要吃什么，儿媳立刻吩咐他们做出来便是。至于语儿丫头的东西，还是让她带回去，自己吃了吧！”
云浅安恨恨地瞪了捂着嘴偷笑的苏芸挽几人一眼，正色道：“语儿丫头已经做了出来，难不成哀家还要她扔了？这么多晚，她一个人又怎么吃得过来？你们也不怕她吃坏了肚子，她这个年纪，可不是拿身子开玩笑的时候。而且这可是语儿丫头的一片孝心，又怎么能不领情？”说完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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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桦一说，众人才看向语晴的衣裳，方才只顾着说笑了，倒是没注意。只见语晴今日身穿一件白色缕金挑线纱衣和一条同色金丝阮烟罗散花长裙，外配一条金银丝鸾鸟绣纹帔子。头梳回心髻，带着两只垂珠却月钗，以及一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额间缀着一颗红宝石，面上罩着一枚黄金镂刻的凤凰图案面具，脖颈以及双腕和腰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
云浅安笑道：“今日你穿得这身衣裳倒是好看，不过就是有些素淡了，金银线也太少了一些。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一些素净的颜色，每日的衣裳不是月白色就是象牙白，或者是淡青色、浅蓝、浅绿这些。看着倒是好看，但是一点都不喜庆，一个个看着都那么弱不禁风的。哀家瞧着你这个孩子以前还喜欢穿些新鲜颜色，怎么最近也变了喜好？你且走近些，让哀家仔细瞧瞧。”
语晴听了遍走了几步，道了云浅安身前。云浅安摸了摸语晴衣裳的料子，笑道：“这料子看着薄的很，没想到摸起来却这么厚实。真实让人想不到。不必问，你这身衣裳肯定又是你铺子里的东西，不然你是不会穿出来见人的！不过你这铺子倒是越来越了不得，人家织出来的布料都是看着厚，摸着轻薄，你的却是相反的！这个料子，年轻的小姑娘肯定喜欢。不必想，你肯定又是大赚了一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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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安见了云浅桦的神情伤感，便赶忙笑道：“啧啧，真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也有见到好玩意移不开眼的时候！以前每回都是你惊吓到了我们，这次终于是让你呆住了一回！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穿上给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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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桦看着眼前的语晴一阵失神：要是我的璃儿还活着，在十四五岁的年纪的时候，应当也是这个样子吧？这几件衣裳和之前给语儿的傲月一样，都是璃儿喜欢的。还记得她那个时候身子小小的，却总是嚷嚷着要穿漂亮衣裳；总是盼着自己赶快长大，好能穿这些衣裳。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急穿上一次，便不见了踪影！至今生死未卜，让全家人每日里怀着希望又不断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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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儿啊，不要怪娘亲决定不再让人去寻你，不是娘亲忘了你，更不是娘亲不爱你了。只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希望与失望的交织演变，娘亲实在是承受不起了！娘亲更是不能看着你父亲还有你的哥哥们和弟弟，还有几位嫂子甚至是几个外甥，因为你的事情每日伤神！这种折磨娘亲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不要再牵连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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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云浅桦以及整个靖忠王府都给自己编织了一个谎言，或者说是一个美梦。他们总是不断地和自己说，凤芸璃还活着，还在等他们去接她回家。只是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揭穿的那一天，再美的梦境也有醒来的那一颗。以及过去了那么多年，云浅桦重回故地，再次来到凤芸璃当初出事的地方，终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此刻，她作为一个母亲，选择了放下执念，给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平静。
云浅桦想着想着，心中一阵酸楚。虽然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但是泪水还是挤满了眼眶。泪眼朦胧的云浅桦，映着摇曳的灯火看着语晴，忽然觉得她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宝贝女儿。便伸出手去，轻柔地摸着语晴的脸蛋，心中不断地叫着凤芸璃的名字。
语晴心中极其抵触云浅桦的亲近，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她的身体里始终是有云浅桦的遗传基因。再加上语晴觉得凤家人今天这么伤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便没有拒绝云浅桦的亲近，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云浅安等人此刻也看出了云浅桦的心思，今日她们就是怕她想不开，才陪着她说笑的。没想到这个丫头以来，倒是把她心里的情绪给钩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都憋了多少年了，也该发泄出来了。今日便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也应该放下了。就算是不为了活着的人，也得让璃儿安心轮回了！
包括语晴在内，众人此刻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完全没有注意一只手正在伸向紧贴着语晴面庞的那枚黄澄澄，金光闪闪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