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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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宇枫头也没抬,淡淡说道:“穆管家给我准备的院子很好,若是有需要我自然会问穆管家要,多谢夏姨娘关心。只是夏姨娘若是有闲心不妨多教导教导自己的两个女儿,省的她们再惹出什么祸事。我倒是忘了,姨娘自己也不是一个好榜样,有如何去教导她们两个呢?”夏兰惜听了脸上顿时讪讪的,心里很是生气,面色做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没再多说什么站在了杜之平身后。

    杜子康看了看夏兰惜,冷冷地开口道:“收起你那幅样子,你这是做给谁看呢?自己当初做下了那些腌臜事害怕人说吗?今日叫你来是商议一下嫣儿的事情,嫣儿只比雨娇和雨媚两个小几个月,也快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我们打算让她在国子监入学,将来在京城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过几日日之平就会去国子监给嫣儿办了入学,想必会和雨娇、雨媚两个一个班级,你告诉她们两个平日里多照顾一下嫣儿,早晚上学下学都一起回来。”

    夏兰惜连忙说道:“父亲放心,媳妇定然会嘱咐好娇儿和媚儿好好照顾嫣儿。只是太后娘娘的大寿快到了,娇儿和媚儿两个有幸在寿宴上登台献艺,如今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很是辛苦。父亲和母亲也知道娇儿的身子一向不好,媚儿还要照顾她,实在是没有心力再去照顾嫣儿了,而且早早晚晚地嫣儿跟着去了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待到太后娘娘大寿过了在让她去国子监吧。”

    杜子康听了面色微微有些不悦,想了想看着杜之平沉声道:“之平,你明日得了空便去国子监给嫣儿办好入学的事宜。以后每日上朝的时候送嫣儿过去,嫣儿下学的时候你若是不能去接她便让亲信之人去接了回来。这次咱们家是和定国公府上结伴过来的,他们应该是在十七日设宴,那咱们就定在十八日吧。你让李氏好好准备一下,多请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前来,也该让枫儿和嫣儿见见人了。特别是枫儿也是,秋天便要科考了,你更是要带着他见见这些大人们了。”

    杜之平立刻应了下来,对于这个女儿,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亲切感,若不是她身上带着那块玉佩,自己绝对不会相信他是自己的女儿。反倒是那位惊澜郡主让自己忍不住的想亲近,想疼爱。那位郡主也姓沐呢,或许和璃儿有什么关系也未见。

    夏兰惜听了杜子康的话顿时有一种危机感,老太爷竟然这么疼爱那个死丫头,看样子是决议要把她嫁到京城里来了,这怎么行。面上故作犹豫地说:“父亲说的是,只是这对外怎么宣布枫儿和嫣儿两个的身份呢?京城里都知道媳妇只有娇儿和媚儿两个女儿……”

    话未说完,便被杜子康给打断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将他们两个作为庶子、庶女不成?老夫看你是这么多年好日子过惯了,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难不成你忘记了到底谁是庶女?不要忘记了,你对外面虽然是夫人的身份,实际上你只不过是一个妾,连侧室都不是。陈姨娘和李姨娘的身份都比你高的去。这杜家的大夫人永远只有一个,是枫儿和嫣儿的娘亲。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夫面前装腔作势。”

    夏兰惜听了抽泣道:“父亲明鉴呐,妾身只不过是为了娇儿和媚儿两个能有个好前程,如今娇儿和媚儿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若是突然变成了庶女,还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且不说皇上会不会治咱们的罪,就是说亲怕是都难啊。而且妾身的父亲也说过皇上和太后有意在今年给几位皇子指婚,以娇儿和媚儿的条件是很有希望的,若是突然变成庶女,就算是侧室也是没有指望了啊。”

    王淑媛听了夏兰惜话连忙劝杜子康道:“老爷,夏氏说的有道理。而且就算是为了之平和枫儿的前程,咱们也要继续让她做这个明面上的正室夫人啊。不然皇上若是知道了真相,定然会追究下来的,只怕是咱们一家都会有所牵连。况且这次进京咱们也是要重新竞选皇商的,就算是为了皇室的生意也不能再出差错了。”

    杜子康听了冷冷看了夏兰惜一眼,沉声道:“那便将嫣儿放在之元名下,作为杜府的房嫡女。但是枫儿是要入朝为官的,将来也是要继承家业的,便照实说是之平原配沐氏的儿子。夏氏,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还不退下。之平,你对那个惊澜郡主有什么了解?她可是咱们家这次最主要的对手。”

    夏兰惜听了心里暗恨不已,自己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续弦了,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认了,反正还是正室夫人不是?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生闷气。

    杜之平连忙起身说道:“回父亲的话,儿子只是知道惊澜郡主是秦王爷的义女,姓沐,叫做沐语晴,今年十四岁,这些年久居江南。至于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怕皇上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很有才能,不仅聪明伶俐更是胆识过人。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很是看中她,如今满朝文武世勋贵族没有谁敢招惹她的。听闻皇上曾亲口赞她是这京城王孙公子里的第一人,更是钦此了天下无双四个字给她。如今宫里头的器皿采买,胭脂水粉等物件的采买都是在她的铺子里。儿子也曾经去了她铺子几次,买的都是些瓷器玉器,至于衣衫则是没有看过。后来又因为夏氏和雨娇、雨媚两个在她的铺子里无礼,冒犯了她和几位公主,儿子便再也没有去。”

    杜子康不由得恨恨地道:“这个夏氏,天生就是个搅家精,当初就不应该纳了她进门。你看她平日里的作风,哪有一点公侯世家出身的样子?便是连普通的官家小姐都不如,竟然还做出了谋害陈氏的下作事情。雨娇和雨媚两个如今也被她教的越来越没个样子,以她们的德行,怎么嫁给皇子?如今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咱们也不好公然派人去她铺子里打探,再怎么说人家都是皇家郡主,又是受宠的紧,说什么都是不能得罪的。只好过几日再谈谈她的口风了,记得让人单独给她下一张帖子,就是怕她有所顾忌不肯前来啊。”

    夜里,杜宇枫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枫树,不禁回想起今日进城的时候的偶然一瞥,那个眼神好生熟悉,而且她也姓沐呢,会和娘亲有什么关系吗?她会不会才是自己的亲妹妹呢?现在府里这个,绝对不会是自己的亲妹妹,更不会是娘亲的女儿。这时,杜之平走了进来,看着杜宇枫出神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枫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

    杜宇枫听见杜之平的声音,头也不会地说到:“父亲大人不去哪位姨娘的院子跑着里来做什么?夜已经深了,我这就睡了,父亲大人晚安。”转身便要回房。

    杜之平不由得捂着心口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释怀,叫为父一声爹爹吗?为父这些年虽然没回江南去看你,只是怕见了江南的一切触景伤情,你要知道为父的心里一直是想着你还有你娘和你的弟弟妹妹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