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嫡女贤妻 > 第七十六章 无风起浪!

第七十六章 无风起浪!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晋王李征一撩袍,上了马车,缓缓地向静依靠近。

    静依所乘坐的这辆马车较为宽敞,一来是因为静依是千金小姐,通常出门会有两到三名侍女陪同,地方小了,会觉得憋闷;二来是因为静依喜欢看书,不喜欢有人离自己太近,会影响到自己读书。所以马车才会打造的既宽敞,又不会太过奢华。马车两侧的车窗较大,也是为了方便静依看书时,光线不会太暗。苏伟又专门命人在这马车上给她做了一个小型的书橱,设在主坐的一旁。

    李征稍微打量了一遍这马车的内部构造后,便向静依走去。眼看那双大手就要覆上静依的下巴,晋王突然定住了身形,不再有所动作。

    静依也是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晋王!

    李征现在这个姿势可以说是狼狈至极!半弯着身子,头向前倾着,手尚未伸直,眼看就要触及到静依的下巴处。晋王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脸上的怒色显而易见!

    静依吩咐道:“司琴,让他坐到一旁。这样看着我,碍眼!”

    “是!”司琴将晋王扶到一侧的坐椅上坐下。晋王的身体僵硬,不能有所动作,只得愤愤地看了静依一眼。

    静依又道:“将他的脸转过去。别让我看见!”

    司琴又是一番动作。

    这两套动作下来,李征可谓是又恼又羞!却又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静依看着晋王的侧身道:“晋王殿下好兴致!居然想到这样的法子!看来,平日里,静依也是高看了晋王殿下了。”

    李征恼羞道:“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殿下,这话应该是小女子问你才对吧?您半路堵截我平南候府的马车,还伤了我的二哥,不知殿下,是何居心哪?”

    李征强忍了心中的怒意,有些尴尬地笑道:“苏小姐可能是误会了。本王不过是想与苏小姐一叙,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苏小姐见谅!”

    静依轻笑出声,“殿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殿下乃是千金之躯,身分贵重,自小受皇家教导,自然是懂得礼仪廉耻的。如何会做出这般的行径?殿下一句‘失礼-便可遮掩过去了吗?”

    李征的脸红了红,又道:“那依苏小姐之见,又当如何?”

    静依笑道:“殿下这话又错了。自然是应该看殿下当如何了?”

    李征愣了愣,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这苏静依是要逼着自己表态!想让自己不再打她的主意了!哼!苏静依,你果然聪明,只怕你是早已料到了我会来吧?所以才设下这个陷阱引我上勾!出手果然是毫不拖泥带水!

    李征思索了片刻,“苏小姐,此事,的确是本王鲁莽了!在此,先对苏小姐赔个不是!还请苏小姐莫要怪罪!这样吧。我府上有邻国上贡的上好的玉器玛瑙,改日定当送到府上,以示赔罪!”

    静依笑了笑,“殿下客气了。不过殿下既然有这份诚意,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不过,还请殿下送来时,莫要打着晋王府的旗号才好。您说呢?”

    李征脸上的表情一滞!这个苏静依,竟是连最后一丝可能会被算计的可能性都给堵死了!本来,晋王说这番话就是在试探,若是苏静依应了,他自然会命人大张旗鼓地派人给她送来。可是现在被她这样一说,自己反倒是不好如此了。

    李征咬了咬牙道:“好!一切都听苏小姐的就是。”

    静依吩咐道:“司琴先下去将二哥他们弄醒吧。”

    司琴下了马车,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在苏明的鼻间晃了晃,不过片刻,那苏明便醒了过来。

    而那杨木见马车上下来一名婢女,还救醒了苏明,暗道不好。可是主子没出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站在原地,手握刀剑,一幅随时准备应战的样子。

    司琴将所有人都救醒后,对苏明道:“小姐交待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小姐没事,二公子只需在此静候便是。”

    苏明点了点头,命人将马车再次围住。

    而那杨木等人则是撤到了一旁,双眼直直地盯着马车,似是要挖出一个窟窿来一般,心急不已!

    李征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苏明等人已经醒了,问道:“苏小姐,现在可以了吧?”

    静依却是在一旁的软枕上斜倚了身子道:“不急!殿下不是说想要与小女子一叙吗?不知殿下,想跟小女子聊什么?”

    李征一窒,这苏静依竟然还不打算作罢吗?

    静依见晋王不语,又道:“殿下,您是想着跟小女子聊聊我的姐姐,苏静微呢?还是想着聊聊那杨倩呢?”

    李征心中大惊!他早料到这苏静依心思聪慧,却不想竟是将前后两件事全都看穿了,不由得后悔不已!“苏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之事,的确是你姐姐告诉本王的。不知这个答案苏小姐可还满意?”

    “满意,自然是满意了!只是,不知道殿下,许了我那蠢笨的姐姐什么好处,竟让她如此心甘情愿地为您卖命呢?”

    李征心中叹了一口气,道:“苏小姐,令姐只是担心自己的婚事不能趁心罢了。并无它求。”

    “哦?”静依淡淡一笑,“如此说来,我这庶姐的婚事,我母亲做不得主,您这晋王殿下,却是做得主了?”

    李征被静依的话给噎得大窘,此时,他有些庆幸苏静依看不到自己的脸了,想来,现在他的表情定是极为尴尬!他身为堂堂晋王!何时受过这等的屈辱?

    苏静依见他不说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差不多了,又道:“司琴,送殿下出去吧。”

    “是。”司琴点了头,将晋王李征给-拎-了下去。

    就连见惯了司琴本事的静依也不由得咂了咂舌!

    等在外面的苏明和那杨木,只见司琴竟是左手抓了晋王的衣领,右手勾住了他的腰带,将他给-拎-了出来!

    杨木一下子有些懵了!这!这可是晋王殿下!

    司琴下了马车,将晋王向空中一抛,那杨木赶忙上前接了,又小心翼翼地放下晋王,替他解了穴,这才问道:“殿下,您没事儿吧?”

    李征行动一得到自由,大怒,一巴掌就拍向了杨木!“你是怎么做事的?还全都安排好了?这就是你给本王安排的?简直混张!”

    骂完杨木,李征再向那马车看去,只见那马车早已行到了巷子口,马上就要拐了出去!

    李征怒容满面,暗暗咬着牙,道:“好你个苏静依!你给本王等着!本王定会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看到时,你还如何嚣张!”

    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落下一道黑影。

    那黑影清声道:“殿下刚才的话,属下定会转告小姐。只是小姐要属下来转告殿下一句,莫要忘了您的赔罪礼!”

    说完,那黑影便如同鬼魅一般飘走!若不是这巷子中还回荡着她刚才的话,只怕众人都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李征更是恼羞成怒!想要破口大骂,却又怕那人并未走远,仍在看着自己!李征强忍了骂人的冲动!拂了衣袖,向巷子的另一端行去!

    杨木见主子走了,回过神来,喊道:“主子,您不上轿吗?”

    半晌后,传来李征的一声怒喝:“滚!”

    平南候府内,早已是灯火通明。顾氏正在前厅里转来转去,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锦帕,一脸担忧地时不时地往外头瞧瞧。

    主座上的老太爷道:“你别着急,伟儿不是已经让人去找了!快坐下,好好歇会儿!”

    顾氏焦急道:“父亲,儿媳哪能坐得住?前两日刚出了那定国公府的事,这,我心里也是着急哪!”

    苏伟一听,与老太爷对视一眼,道:“好了。再等等。明儿也派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要去别的药铺里瞧瞧,要晚一会儿才回来。又不是没有信儿?你急什么?再说了,你以为依依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是吃素的?”

    顾氏一想也是。那司琴和司画都是有身手的,有人要害静依,只怕也不是易事。如此一想,心里便安定了许多。

    守在门房处的何嬷嬷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老太爷,老爷,夫人,回来了。二公子和二小姐都回来了,现在只怕是已经进了大门了。”

    顾氏刚坐定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苏伟笑道:“我都说了无事,是你自己瞎操心。”

    老太爷呵呵一笑,“儿媳妇呀!待会儿他们二人进来,你可千万别责怪他们。再怎么说,孩子们也是一片孝心。又不是贪玩!”

    顾氏笑了笑,“是,父亲。”

    苏明和静依二人进了前厅,给三人施了礼。静依又对顾氏道:“母亲一定等着急了吧!都是女儿的不是。只是找不到上好的杜仲,所以才回来迟了。还请母亲毌怪!”

    苏伟起身道:“罢了,罢了。夫人,咱们还是尽快用膳吧。”

    经苏伟这么一打岔,顾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吩咐人去摆饭,对着二人道:“你们呀,老太爷坚持要等你们回来一起用饭,瞧瞧你们!下次可别回来这么晚了。”

    静依和苏明赶忙应了,才坐下一起用膳。

    次日,静依还没起床,便听柳杏儿进来喊道:“小姐,小姐快起床!六皇子来了。小姐,您快起来呀!六皇子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静依一愣,“这么早?”

    柳杏儿叫道:“小姐,不早了!您昨晚上肯定又睡的晚了!小姐,快些吧。奴婢刚才从前厅过来时,看到大小姐已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了。”

    “花枝招展?”静依不解道:“母亲请的官媒也来了?”

    这一问,把柳杏儿倒是给问住了。“官媒?小姐,您说的是什么呀?奴婢的意思是那大小姐,已经赶着去前厅勾引六皇子了!您还不快些?”

    静依听了一乐,“柳杏儿,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说话怪怪的?她想勾引谁是她的事!我为何要赶着去学她?”

    柳杏儿听了,有些急道:“小姐!您怎么能这样不当回事儿呢?这可是关系到您的终身大事的!您难道不想做皇子妃?”

    静依一笑,“不想!做皇子妃有什么好?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哪里也去不得!我才不要呢。”

    柳杏儿听了,一跺脚道:“小姐,您可别乱说,若是被人听到了,您可是要受罚的。”

    静依无所谓地笑了笑,起了身。柳杏儿赶忙上前帮她更衣梳洗。

    静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道:“柳杏儿,我记得你比我大两岁吧?”

    “奴婢今年十七了。小姐,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十七了,也该给你找个好婆家了。”静依打趣道。

    柳杏儿听了,脸一红,轻道:“小姐,惯会取笑奴婢!以后,奴婢不帮您梳头了。”

    静依轻轻一笑,转了头,拉着柳杏儿的手道:“好杏儿,你可是我身边儿最亲近,最得力的人了。我也舍不得将你嫁了,可是你的年纪在这儿摆着呢。若是再过两年,只怕也就没有好的了。”

    柳杏儿却是红了眼眶,道:“小姐若是嫌弃奴婢了,直说就是!奴婢自请离去,断不会在这里碍着小姐的眼。”说着说着,眼泪竟是’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静依一看,忙哄道:“唉呀!这是怎么说的?不过就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瞧你!罢了,罢了。此事就当我没提,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可好?”

    柳杏儿却是撅了嘴道:“小姐今日不提,明日怕还是要提的。”

    静依轻笑道:“好好好!我再也不提了,可好?只愿你以后莫要记恨我,不让你嫁人就成!”

    柳杏儿听了,这才破涕为笑!又拿着梳子,细细地给静依梳了头。

    静依今日梳了一个垂落髻,头上插了两支造型简单别致的簪子,穿了一套翠烟衫,倒是看起来既活泼俏皮,又不失千金的端庄大方!

    到了前厅,一众人早已是等在那里。静依行了礼,站到一旁。

    静依偷偷看了一旁的静微一眼后,眼眉轻挑,这个静微还真是如柳杏儿所说的那般,花枝招展呢!

    只见静微着了一件淡粉色的裙衫,头上挽了单螺髻,满头珠翠!面上的妆容也是芳华艳丽!静微今年十六,只比静依大两岁,可是两人站到了一起,倒是显得静依小了许多,而静微成熟了许多。想来,静微是以为这样打扮,可以吸引已过了弱冠之年的六皇子李赫吧!

    静依这边打量静微,主座上的六皇子李赫,也就是元熙可是不乐意了!这静依自进了厅来,是一眼也没有瞧他。难不成,当他是透明的了?

    一旁的苏伟见六皇子面有不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心里一紧,莫不是这两个女儿哪里得罪了六皇子?

    苏伟这样想着,却是问道:“不知六皇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元熙回过神来,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这次从北疆回来,苏清托我给老太爷、候爷和夫人各带了些礼物回来。”

    说完,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从便打开院中的箱子,一一取了出来。

    元熙将苏清给老太爷和苏伟、顾氏捎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请他们细看后,又道:“去将那把青鸾剑取来!”

    元熙起身走至苏明身边道:“二公子,令兄远在北疆,可是心里却也是记挂着你们这些弟妹的。这是他从叛军手中缴获的!当时,我看他作战勇猛,便将此剑赏给了他。这次回来,他托我把这把剑带给你,以激励你好好读书习武!”

    苏明接过宝剑,脸上是兴奋无比!能够上场杀敌,为国效力!自己只是想想就觉得激动,真希望自己也有一日,可以征战沙场,杀敌报国!

    元熙又命人取来了一个小匣子,亲手捧到了静依面前,“苏小姐,这是令兄特意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他还说,你自幼聪慧,喜欢舞文弄墨,他一介粗人,不懂这些,只是请了行家看了,说是极品,所以便买来送与你的。”

    静依有些意外地接过元熙手中的小匣子,打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匣内,静静地躺着一个水晶镇纸!只见这水晶镇纸上端雕刻了大朵的白莲花,底座厚实,约有半寸多厚!通体晶莹剔透,一看便是上品!再看这雕功,这打磨,那片片花瓣皆是活灵活现,宛若真正盛开的白莲一般,这等的手艺,绝非一日两日之功!

    静依忙收了,交给柳杏儿,对着元熙福了福身道:“多谢六皇子代为转交了。此物极为娇气,想来一路上,让六皇子多费心了。”

    元熙轻笑道:“苏小姐不必多礼。此物的确是娇贵,如此才能配得上苏小姐的身分和才华才是!”

    说完,元熙又多看了她两眼,才又回了座上。又将送与苏谦和苏静微的东西一并转交了。只是并非是自己转交,而是由随从代为呈上了。

    又坐了一会儿,元熙道:“我听闻苏小姐对花草颇有研究,不知可否请苏小姐到花园中,也为我讲解一番?也算是还了我为你保管此物的情了。”

    静依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儿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看向了顾氏。顾氏也是一愣,又想到六皇子与苏清是多年的同僚,便对她微点了点头。

    静依得到顾氏的首肯,这才轻道:“既如此,就请六皇子稳步花园吧。二哥以前是六皇子的伴读,不如也一起吧。”

    顾氏点了头,道:“是呀!明儿,你们一起去吧。也好陪着六皇子说说话。”有苏明陪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如此一来,对静依的名声也没有什么损伤,正合了顾氏的心意。

    三人作伴来了后花园。元熙对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便快速地退了下去,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三人到了后花园中的凉亭坐定,便有人即刻摆上了瓜果点心,以及一壶冰镇过的酸梅汁。

    静依吩咐下人们都退得远远的,只余三人在亭中说话。

    “元熙,我正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商量。你回京后,可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妥?”元熙想了想,摇了摇头,“你说的是朝堂之上,还是民间?”

    “民间。”

    元熙摇了头道:“我自回来后,除了在街上骑马外,还未去过其它的地方。怎么了?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而自静依开口称六皇子为元熙时,嘴巴便大张,不曾合上的苏明,终于缓过神来,叫道:“依依!你,你怎么可能直呼六皇子的名讳,而且,而且还是六皇子的字?”

    也不怪苏明格外吃惊!这六皇子李赫,以前虽不受宠,却是不喜别人叫他的字,只允许别人称他为六皇子,即便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兄弟,也只能唤他一声李赫!现在自己的妹妹突然唤他为‘元熙’,而且听口气,还是十分的随意,显然是喊惯了的!这如何能不让他吃惊!

    静依这才想起七年前杨海朋听到她喊元熙时,吃惊的表情。笑了笑,“二哥,你别太吃惊。我与他早就认识,也是素有来往。”

    “素有来往?”这一,苏明更是惊奇了,竟是惊的站了起来,叫出了声!元熙一把将他拉下来,摁到石凳上。

    “你还有完没完了?静依正说有要紧事呢。你别再打岔了!”元熙有些恐吓意味道。

    说完,看向静依,示意她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事儿。

    静依看了还有些呆怔的二哥一眼,叹了口气道:“我昨日去了平安堂和保安堂。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些天总有一些人拿了方子去医馆、药铺抓药!而且抓的还都是几乎完全相同的药。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急着告诉你。”

    元熙的脸上,此时也是一片严肃了。“除了这两医馆,其它的呢?”

    “我让何叔问了,保安堂附近的医馆也是一样。我昨日已经告诉他,让他再到其它的医馆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元熙点了头,“做的好。依依,你懂药理,可是发现了那些药物有什么不妥?”

    静依略一思索,“被人们大批购买的草药主要是用于救治伤风的,还有一些是用于敷的外伤药。”

    “伤风?外伤?”元熙又道:“你素来是喜研医术的,这二者之间,可有什么联系?”

    静依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这用于治伤风的药与治外伤的药有何联系。”

    元熙皱了眉,“你是贺神医的徒弟,连你都不知道,想必宫内的那些御医们,也是想不出来了。”

    “那也未必,人多总是主意多的,见解自然也就多。你可以派人去太医暑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元熙摇了摇头,“万一此事是有人预谋的,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一问,不是打草惊蛇了?”

    静依一愣,是了!这次是自己大意了。可是自己想不出来,又不能去问旁的人,这可如何是好?静依一急,也是眉头紧皱,一幅颇为忧心的样子。

    元熙看她如此,知道她是有些着急了,缓缓开口道:“依依,此事不急。你不是派了何叔去打探消息吗?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静依舒了一口气,轻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只盼着何叔能早日得到消息,而且是越详细越好。”

    “何叔做事,你放心就是了。”元熙安慰道。

    而一旁的苏明,看了看元熙,又看了看静依道:“依依,你昨晚耽搁了那么久,就是发现了这个?”

    静依点点头,她想了一夜,苏明是她的二哥,本也没打算瞒他。现在,他又知道了自己和元熙是旧识,便更没有必要瞒着他了。

    谁知,苏明又道:“难怪你会耽搁到那么晚?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拖延时间,等着晋王上勾呢?”

    静依暗叫不好,正想着如何转移话题。那元熙问道:“什么故意拖延时间?怎么又扯上了晋王了?”

    苏明看了他一眼,“六皇子不知道?我看你与妹妹聊的那么投机,还以为是你们设计好了的。”

    元熙看了静依一眼,见静依略有些心虚的样子,两只眼睛只盯着手中的茶杯看,也不敢抬头了。

    元熙挑了眉,凉凉地说道:“说吧,是你自己说与我听,还是我亲自去问?”

    静依心里-咯噔‘一下子,元熙这个语气,好像是有些生气了吧?

    静依抬眼偷看了对面的元熙一眼,见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赶忙又垂了眸子,轻道:“其实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了?我都说了,是因为在医馆里发现了这些奇怪之事,所以才会回来晚了。谁知道碰上了晋王。”

    静依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了元熙听。

    说完了,小心翼翼地看了元熙一眼,见他脸上并无怒色,才放下心来。

    元熙的眼中看惟波澜不惊,内里却是波涛汹涌!李征!七年前你打顾雨的主意,静依饶了你一命,看来那次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呀!

    苏明问道:“妹妹,那晋王真会派人来给你送赔罪礼?”

    静依略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他不敢不送的。”

    元熙挑眉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怎么?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静依听出话中的口气不对,端起那茶壶给元熙倒了一杯酸梅汁道:“天气最近有些火热,多喝些酸梅汁吧。也好降降火。”

    元熙挑了眉,不看她,只是盯着那杯子里的酸梅汁。

    苏明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似是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正在此时,元熙的随从拎了一只笼子走了过来。

    那随从将笼子放在了元熙的脚边,便恭身退了出去。

    静依好奇地看了一眼,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儿正窝在笼子里,缩成一团,约有一尺来长,可爱的紧。

    静依赶忙离了座位,走到笼边,叫道:“好可爱的小猫!”刚要伸手隔了笼子去摸那小猫儿,便听元熙一声大喝,“别动!”

    静依吓的手一缩,不解地看向了元熙。

    元熙解释道:“这是一只白老虎,不是小猫。”

    静依这才细细地打量着这只’猫儿‘,它的眼睛是蓝色的,而且白虎身上的条纹是深灰色的,而不呈黑色,许是比较少见,所以感觉比起普通的老虎好看的多!

    元熙看静依喜欢这只小白虎,便轻道:“这是我在回京前,意外所得,我看它倒还算可爱,又是这样少见的毛色,想着你定会喜欢,所以便将它带回来了。”

    苏明好奇道:“老虎还有白色的吗?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呢!而且它的眼睛还是蓝色的,真是少见!这样的老虎与普通的老虎可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也是吃肉?”

    静依笑道:“白虎喜欢在夜间捕食,不怕水,夏天最是喜欢泡在水里不出来。白虎有着极为灵敏的听觉,尖锐的牙齿、可伸缩的利爪及有隐蔽效果的条纹,虽然跑得不快,但却都能很有技巧的捕获猎物。白虎在威武、生活习性还有力量这些方面,和其他正常毛色的虎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二哥,你的问题最是好笑了,它的颜色就是再变,也是只老虎呀!老虎不吃肉,难道要吃草吗?”

    说完,便轻声地笑了起来。

    苏明和元熙皆是一愣,二人相视一眼后,苏明问道:“妹妹,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静依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太过详细了,显得自己对这白虎太过熟悉了。静依心思一转,笑道:“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过了。我对这些奇闻异事最是好奇!自然是多看了几遍,便记下了。”

    三人又说笑了一番。

    静依让人将这只小白虎带到了自己的院子中。苏明将此事禀告了苏伟,苏伟大惊,没想到六皇子竟然会送只小老虎给静依。难不成这六皇子对静依也有了别的心思?

    可是又一想,不对呀,六皇子也仅是七年前与静依见过一面,当时,静依不过才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六皇子如何会对她上心?说不定,是因为六皇子在北疆,与清儿的关系特别好?所以才想着送只小玩物来讨好静依?

    苏伟也没再多想,便命人即刻打造一个结实的笼子,又命人在京中四处寻找最好的驯兽师,来驯化这只小白虎。

    又过了两日,何叔派人来送了消息。京城所有的医馆、药铺都是一样的境况。

    静依看着何叔给自己送来的信,叹了一口气,这京城,只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静依将何叔给自己的信,抄了一份,又另外写了一封信,一起装好,让人给元熙送去了。

    十日后,京城出现了大批的症状与伤风极为相似的病患。这些病患多为普通百姓。而因前一阵子,不断地有人陆续购买治疗伤风的药物,所以京城的各大医馆相继出现了断药的现象。

    更为恐怖地是这些病患在以成倍的速度递加,短短三日,京城中已是随处可见患有伤风的病患了。

    静依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看着这两天,外面的人送来的消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伤风并不是很重的病,有的甚至是不需用药,只需食疗便可愈,可是为何病患中并未见到有人好转,反而是得伤风的人越来越多了呢?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下旨命离京城最近的几处地方官员火速筹备药材,送往京城。又命太医院一起救治百姓,若是有必要,可以动用太医院的药来救人。

    可是没过两天,更为恐怖地事情发生了。

    有一则流言在京城中悄悄地流传开来,说是百姓们得的不是伤风,而是时疫!会传染,所以得伤风的人才会如此众多!

    此流言一出,百姓们是更为恐慌,而那些没有染上伤风的,也是吓得闭门谢客。一时间,原本繁华热闹的京城,竟是变得冷冷清清,所有的店铺除了医馆,都关了门。整条整条的街道上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这让宫中的皇上大为忧心,要知道,这京城中如果所有的店铺不开门,那么百姓们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这一系列的问题出来了,一日两日还好说,时间再长了,只怕百姓们是会出现动乱了!

    皇上在自己的御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局!他再度看了一眼昨天接到的急奏,眉心似是皱到了一起,各处的药材已是筹备地差不多了,而原本应该是昨日到京的第一批药材,竟然会在夜间忽然失火,将所有的药材烧了个干干净净!而其它的,最快,只怕也要再过三四日才可能抵达京城!

    怕什么,来什么。

    又过了两日,别说病人有好转了,就连一些医馆的大夫也是染上了风寒,这消息一传出来,百姓们更为恐慌了!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病患打砸店铺的事情发生!

    朝堂上,一片寂静!皇上龙颜震怒,而底下的大臣们,则是大气也不敢出!

    “已经多久了?嗯?药材呢?大夫呢?”皇上怒喝道。

    杨硕站了出来,道:“皇上息怒,此事,依微臣看,还是火速施以震压为妙!万一那些病患再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只怕是会危急到京城的安全。”

    护国公皱了眉,出列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眼下,正是应该安抚民心之时,而非是一味地震压呀!若是强行震压,只怕是会有损皇上的龙威呀!”

    杨硕冷哼道:“哼!护国公,你说有损皇上的龙威?可若是那则流言是真的呢?若真是时疫,又该如何?皇上的龙威重要,难道皇上的龙体就不重要了吗?”

    护国公反驳道:“杨将军此话差矣,眼下,百姓是因为得了病症,而无药可治才会如此冲动。皇上,依老臣之见,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将药材尽快地护送到京城哪!皇上。”

    杨硕撇嘴道:“说的好听?这么明显的事儿还看不出来吗?好端端地,各位的药材,不是被山贼截了,就是被人纵火给烧了。这还不明白吗?显然是有人故意跟朝廷作对!”

    护国公道:“杨将军既然知道是有人故意跟朝廷作对,就应该知道对方是打着什么主意?皇上,您可不能一时情急而中了对方的奸计,酿成大祸呀!”

    皇上的嘴唇抿地紧紧的,不发一语。事到如今,他何尝不知道是有人在故意跟他作对?只是对方布下的局,实在是太过难解,若是一味地拖延,没有法子解救那些病患,只怕百姓迟早会发生动乱!可是自己若是现在就下令强行震压,对方定然会以自己滥杀百姓为借口,到时候,只怕就不止是百姓动乱那么简单了!

    皇上只觉得自己现在是进退两难!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妥!

    朝堂上一片争执,却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皇上只得下令,命人将药材严加看守,又加派了西山大营的精兵强将来轮流看守,只望后日的那批药材,能够顺利进京。

    晚上,静依草草地用过晚膳,便开始翻查医书,想着找出这种病症的原因和解救之法。

    元熙进来时,便见静依正跪趴在地上,翻着一本医书,地上、桌上、床上,到处都是医书!而静依如此不顾形象地翻找解救之法,也是让元熙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一个闺阁千金还会对百姓的生死,如此的上心。在他见过的那么多的闺阁千金中,哪一个不是只想着相互攀比,或者是只顾自己舒适,不顾百姓的死活。可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她聪慧睿智,她善良温和!虽然有时她对敌人所采取的手段不算太过光明正大,却也只是因为他们犯她在先!

    元熙轻轻地将地上的静依拉了起来,“虽是夏天,可也不能如此,若是你也得了伤风,该如何是好?”

    静依摇了摇头,眼睛仍是盯在那医书上。“你怎么来了?”

    “想着到你这里来看看,看你可找到了什么好法子?”

    静依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医书,“显然是没有。让你失望了。”

    元熙看着她有些倦怠的脸色,有些心疼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别再熬夜了,早些休息吧。”

    静依摇了摇头,“睡不着。一想到那么多百姓都在外面受着苦。我就觉得自己没用!还说是贺神医的徒弟呢!要是师父在这里,断不会如此棘手的。”

    “别这样妄自菲薄!你也不差。只是时间太紧了些。别着急,慢慢来。”

    静依有些气道:“怎么可能不着急?哪里还有时间慢慢来?那么多的百姓在受苦!眼看着染上伤风的人越来越多。咱们居然不是一无所获!真是没用!”

    元熙看着因为气恼,而脸色微有些泛红的静依,这样的静依是他从未见过的。

    元熙抿了唇,也不知该如何劝她了。

    片刻后,静依用手抚了抚额头道:“对不起,元熙。我是气我自己没用,不是针对你。你别生我的气!”

    “我知道。”元熙轻轻地上前拉了她的手,“依依,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如此!你已经尽力了!”

    静依摇了摇头,“你不用安慰我了。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

    “我不是安慰你。这是朝廷的责任。你不过是一名弱女子,何以如此地为民所忧?”

    静依轻叹了一声,转头看到桌上何叔让人送来的那些有关病患的情况。突然,静依像是发现了什么,拿起了桌上那厚厚一摞的有关伤风病患的资料。

    也不知静依看了多久,元熙就这样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元熙的心里却是一阵心疼,依依,不是你没用!是我没用!我没有本事让你过的快乐无忧,却还曾对你许下要护你一生无忧的誓言!是我太过高看自己了!现如今,自己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辛苦?

    静依突然出声道:“元熙,你快看看这几例病患的情况。”

    说完,将几张纸递给了元熙,而她自己又埋首在其它的病患资料里。

    静依终于将手中的那些资料全部看完了,她抬头看向元熙,“你可发现了什么?”

    元熙摇摇头,“我不懂药理。可是我看他们所服用的药都差不多。可是效果却不是很好。”

    静依点点头,“这便是问题的关键!”

    静依拿了几张纸,放到元熙面前道:“元熙,这些药材,几乎是大同小异,是我提前让何叔藏起来的,是专门用于治疗伤风的,可是你看这么多人服下了药,而且还不是一日两日。是从刚京城中刚开始蔓延时就服下的。”

    元熙一愣,“既是专门用于治疗伤风的药,为何迟迟不见好转呢?”

    静依冲他微微一笑。

    元熙猛地一拍额头,叫道:“是了!为何即便是用过药的病患也是迟迟不见好转呢?”

    ------题外话------

    感谢精变送的花花,董敬业打赏的一百小说币!其它送来月票的亲们,我也一样感谢你们!因为今天飞雪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就不一一感谢了。今天可能要去打针,所以早上又对文略作了修改,就马上上传了,如果中间有什么错误,欢迎大家指正,等我回来后,一定改过来。谢谢大家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上班。只是希望别是禽流感!呵呵!谢谢亲们一路来的支持!再次谢谢大家支持正版!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