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 第九章 主公,我想要让你留下(一)

第九章 主公,我想要让你留下(一)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白起亦伸出手,接住他,笑颜相对:“久等了父亲,这些日子在赵国玩的可还安逸?”

    陈父激动地好好地看了看她,嘴角抑不住上扬,但为维持严父的尊严,方鼓起养肥了些的腮帮子,气瞪眼笑骂着:“你个不肖女,这么久才来接为父!”

    见他精神气都上佳,陈白起好脾气道:“这段时日我东跑西征的,你在秦国不如赵国安全,如今我忙完了,不就来接你了吗?”

    陈父此时心里高兴,其实也不是真的在怪她,他看了看周围,现在是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娇娇儿的人了,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担心了,只是他想起什么,有些迟疑问她:“……就这样走了?”

    陈白起见他有其它想法,便询问他:“怎么了?莫不是,父亲还要与谁道别不成?”

    陈孛见她一脸平波无澜的无情模样,暗示道:“那个……有个人,你离开前不打算与他见一面?”

    陈白起眨巴了下眼,倒是听懂了,她想了一下,与她老父两眼相对,很是认真道:“他会生气的。”

    陈孛却没有懂她真正的意思,他也是被后卿近段时日表现出来的和颜悦色与平易近人迷惑,全然不记得之前还曾批判此人疯批一个,他想再怎么样“不辞而别”好似有些亏心,却完全没有考虑过后卿或许根本没有打算放人。

    “生气?不至于吧。”

    “会的。”她肯定道。

    陈孛看着她的眼睛,终于意识到她好似话中有话,咽下了口水,问道:“你、你做了什么?”

    她一脸无辜道:“还没有做……”

    他一哽,接口道:“那你打算要做什么会让他生气的事?”

    陈白起看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我要成婚了。”

    陈孛也被这个消息打懵了头,他反应了好一会儿,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才倒吸口气:“新郎不是他?”

    由于太过震惊,连她要嫁所人都一时忘了问。

    陈白起沉默。

    陈孛再傻也知道若这件事情被后卿知晓那铁定无法善了,他早知道后卿那厮任他予求予取,对他像亲爹一样孝顺,盖因他对娇娇儿有禽兽想法,他本以为娇娇儿也对后卿有那么几分心思,却不想她这头将老父托给人家,另一头就要跟别的男人成亲,这事干得漂、不,干得太过危险,他们两父女如今还待在他的地盘呢。

    “那还不赶紧跑!”

    “不道别了?”

    “又、又不是多大交情,有甚好话别的,方才为父乱说的,赶紧走,赶紧走。”

    他抓住她的手就要快步离开。

    陈白起看他这才后知后觉露出一副“事态严重”的紧急慌乱神色,也反手牵住他的手腕,严肃下表情:“那我们走吧。”

    可当她带着陈父刚步出门口,便看到后卿早带着一队人马将门口堵住了。

    ——来得这么快?!

    要说不是早有埋伏鬼都不信。

    后卿站在威武森严的队伍前,火把焐熔,火色幽幽,光亮切割下的地界只将他一人显得异常瞩目,那一身黑鸦鸦的头发束于脑后,额间鸾翎玉坠,那眼睫乌浓稠密,淡淡瞥来,光华流转,倒是有种引人入胜的神秘感,更有种人即地狱深渊的恐怖。

    陈孛梗住僵硬的脖子,一滴汗从额头上流下,他抽动着嘴角小声问陈白起:“娇、娇儿,咱们的人打不打得过?”

    “单打独斗倒是可以,但是……”陈白起扫过他身后那占满整条街的人马咽下了话。

    看到这双相依站一堆的两父女,石阶之下的后卿依旧和颜悦色,好似看不清眼下局势,温声向他们问好:“白起既然来了邯郸,怎么不与卿说一声,况且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

    有种被鬼问候的阴森发毛之感。

    “我、我们要回家。”陈孛心虚道。

    他的确该心虚的,这段时日人家供奉的好物不计其数,他也腆着脸尽数收纳,如今闹得门口对峙,这挠脚指头的尴尬简直了。

    后卿疑惑:“陈族长不是说要与卿论道、下棋,怎会招呼不打一声便提前离开了呢?”

    “……”陈孛将视线瞄向陈白起。

    娇娇儿,这小子太吓人,老夫扛不住了。

    陈白起赶紧伸出手将陈父挡在身后,为父出头:“主要是叨扰许久,也该告辞了。”

    这话说的客气有礼。

    话到这儿好似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双方一阵缄默。

    后卿轻笑了一声,声线尤其旖旎,值得在舌尖上再三品咂:“白起,你便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讲?”

    妈蛋,这熟悉的开场白好像在哪里听过?

    上次好像因为过于坦然直言最终闹得自己是“割肉”赔罪,这次她决定做人不必太正直,有时候可以善意的撒个谎。

    主要是她料定姒姜不能将她怎么样,但后卿就不一定了,这个说实话,她有时候都有点怵他。

    “没有。”怕说得太绝对被拆穿了不好收场,她又补了一句:“你别多想。”

    他玩味地慢捻细磨地问着:“这么说,秦国谣传你将要成亲一事是假的了?”

    那拖长的腔调,阴晴不定,令陈父一抖。

    陈白起虽然没有抖,但那憨厚老实的表情有些龟裂。

    这是不打算跟她迂回,直接撕开脸皮了。

    她啪嗒一下打掉心头的小猫爪子,也不再躲避他的视线,两人隔着相视。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天色已晚,夜路多有不便,等我以后有空再来与你闲聊。”

    后卿静静地看着她,那一双总在他梦中翻云覆水的眸子依旧清亮温软,但却不再令他心软了。

    他眼底倏地浮起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血玉饱足了猩红,辗然一笑,全然是慑人心魄的精光:“不必等了,从今日起你哪儿都去不了。”

    她脸色微微一变。

    心头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蓦地低下头,只见一个庞大的阵法从她脚底蔓延开来,细密如丝织的光线快速编滕起来,足底的压力像沼泽淤泥直拖人下沉。

    “娇、娇儿!”陈孛惊叫道。

    陈白起反应极快将人拉近,直接开启瞳术,同一时间开启阵术,若是普通的阵法自然困不住她,她以阵压阵,暂时规避了力量被抽取的压力,但她周边的其它人却是动弹不得,全身无力抽搐倒地。

    看来这一次,后卿是下了狠手,非要将她留下不可。

    “你倒是躲得了,但他们你舍得下吗?”像是清楚她的弱点所在,后卿站在远处淡淡一笑。

    陈白起抬起脸,竟是异色双瞳,一只眸漆黑如夜,一只眸却璨阳如日,后卿身后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暗吸了口气,怔然惊讶。

    “自然是舍不下的。”她倒是诚实。

    后卿是了解她的,听这话便知有后言。

    “所以你打算束手留下?”

    “自然不是。”

    她好像跟他没有这么大闹一场,两人的关系还如之前那般,她探听道:“这阵法甚是奇妙,叫什么?”

    他听这话倒是得了趣味,睨着她似笑非笑:“这是专门用来逮那些个始乱终弃的负心,名字倒是还没有取,不如你给取一个?”

    陈白起:“……”她肯定他在内涵她,不用证据了。

    “怎地不回话了,是一时想不到该叫什么,还是想得太多了,不知该取哪个?”

    见他眼神越来越危险,陈孛拉了一下陈白起,跟她使眼色:“娇娇儿,要是逃不了,你就赶紧说几句软话。”

    他们又不是宁死不屈的武将,用不着真弄成死仇一样。

    陈白起对于逃不了这事不置可否,只道:“父亲,光凭几句软话便能让他收手?”

    陈孛呐呐的半晌,听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

    “那怎么办?”

    除非她愿意让他得偿所愿,但不说远的,光说两人如今这擭不拢的身份,那就是一道天堑,或许后卿正是因为知道两人朝着大路两头越行越远,方不打商量就直接动手将人留下。

    他果断而狠厉,但到底心中有她,这便是一个最大的弱点,但陈白起呢,她无心无情,无爱无怨,到最后伤心的还是那个用情至深之人。

    陈孛正因看懂了,方想叹息。

    情爱是这世上最难权衡之事,两情相悦毕竟在少数,大多数都是将就与凑和,得之是幸,失之乃命,强求不得啊。

    “你说,若让他舍下一切与我走,他肯不肯?”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与挨得近的陈孛能够听到。

    陈孛瞪大了眼。

    她……她竟还打着这种主意,是想家里外头通吃吗?

    舍下一切?

    哪个“一切”,赵国还是赵王这个身份?

    虽然陈白起在陈孛心里头是个价值连城的宝,别人个拿什么来都不换的重要。

    但他也不会异想天开到有人会为他家娇娇儿连一个国家、一个傲视天下的身份都舍弃了,只为跟随在她身边当一个寂寂无名之人。

    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陈白起其实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天真又自私,但她脑子偶尔会有这么一个念头,她是考虑过他们的,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而她被系统束缚得动弹不得,如果他愿意舍下一切走到她面前,她……她或许也可以为了顾忌他而改变行事做法,哪怕因此会耗费更多的精力与时间。

    但她知道他不会的。

    不是不够爱,而是男人的本性使然,权力与美人皆想兼得,他们从不认为这两者一起有何冲突。

    胸口处又抽痛了一下,系统的警告再次抽取了她的感情,她方炙热的心再度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