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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主公,侠士无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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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偷袭不成,但南月立即“重整旗鼓”,他捏着拳头重重道:“那智取,我们智取!”

    陈白起眨了一下眼睛,沉默了那么一会儿,便敷衍道:“好,智取。不过不急,我们先看一会儿情况。”

    可南月急啊:“可万一被墨侠那方先下手为强了呢?”

    陈白起颇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且安心吧,敢跟整个墨家上下叫板的人,总不至于这么二三下便被人拿下了吧。”

    陈白起的话总有一种能令人莫名安心的功能,南月想了想深以为然,便暂按捺住紧张又激昂的情绪,将脚底板钉在地面牢牢地,与陈白起一同看向前方。

    前方如足球场般大小的石盘之上,一对二对立而站,双方像两股颜色不一的能量团,扫荡着风与雪鞭笞着天与地,蓄战着势不可挡的氛围。

    妙月一把揭开头上的斗笠抛掷于地,然后从腰带中扯出一根发带咬于嘴中,然后将一头如雾如瀑的长发用双手高高束于顶,再用口中的发带扎紧。

    这样一来,那张犹如三月杏花巷中的水秀身影顿时一下变得英姿飒爽。

    她穿着一身软皮甲肩,然后至抹胸处直垂而下的蔷薇色长裙于脚裸处,双臂光洁而纤长,眉目因气质骤变令整个装束是柔媚中带着坚硬。

    而姬韫也取下了头上的竹编斗笠,他墨发垂腰,冷漠的脸在风中如色泽洁净的藏玉,一袭青衣宽袍,令他似松岩旁晒翅似白雪的丹鹤,羽翼光明欺积雪。

    妙月的性子较为冲动,于是她率先冲上去,而姬韫则紧随其后,从远处看便只见一道红影与一道青影前后相继冲近了莫成。

    莫成一袭黑衣落拓,冷风抚面,薄而软的皂纱泛起涟漪,他一手负后,一手慢慢地比了一个半圆抵于胸前,头颈微偏,注视着那一道红影与青影,姿态闲逸。

    疾冲至中途却脚不落地的红影带起了一路的细雪狂风,那沉溢于峰顶的白雾被撕成了棉絮般,一缕一缕,四散扭曲不成样。

    红影终于离莫成不过几寸时施出一掌,那白皙的掌风刚扬起一截莫成的帷帽皂纱,便突地又嘎然而止,像忽然被隔绝了一般恢复了平静,而相对的则是妙月那本该妙曼自若的身影却一个后突。

    她脸色一下遽然变白,然后落地疾速地点退,脚尖似止不住,最终被后来赶上的姬韫一把接住了。

    妙月此时额头的发有些散乱了,她抚住腹部,气息不稳,痛苦道:“姬大哥,他……”

    “我知道。”姬韫目视莫成,淡淡道。

    妙月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没看清楚莫成出手,她却被击中了。

    妙月此刻的内心既惊惧又愤怒,但她却看清楚了一件事情:“姬大哥,他身前的罡气坚不可破,我、我们很难接近啊。”

    谁能相信,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人竟然修出了佛家的纯元罡气,据她所知这一般都是七老八十的佛老才办得到的事情不是吗?!

    姬韫深吸一口气,紧了紧声道:“纯元罡气难破,既然正面不行,那便试试其它位置。”

    妙月犹豫了一下,便咬牙道:“好!”

    妙月冷眯起眼,她稳住内心因为与莫成差距太大而产生的恐惧,她疾步几步后直跃而起,她想起之前莫成曾说过,无论他们对他施用什么手段都可。

    那既然如此,既然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那她用上武器也算不得什么不正当手段了。

    于是,她取出她的武器——七花火云扇。

    这柄扇子杀伤性并不算大,但它的主技能却是迷惑与干扰,她需要为姬大哥创造机会跟时间。

    妙月与姬韫也算一起并肩作战过好几次,因此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了一些不用言明的默契,她一个空跃、身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猛然向后倾倒至莫成的头顶,便倒立而下,用七花火云扇发动了第一次技能——火云。

    她将扇柄一搓开,然后双手一交叉便朝下一扇,扇中倏地“呼啸”出一片红色的火焰来,这扇中装有机关,而火下则是扇中隐藏的尖器。

    上路被截道,莫成身上自然没有能够御火的装备,他挑了一下眉,这时姬韫已掌拂其后背,一个上撩便刚触至其帽橼边角,只是还来不及抓实,便被莫成握剑的手一挥给挡开。

    明明是很轻的动作,但姬韫却感受到万钧之力加身,整只手都震痛得几近麻痹。

    妙月一看情况不妙,便赶紧下一式技能——七花,她又是狂舞一扇,这时扇中飘出来许多似纸的榍花瓣,经他们打斗产生的寒气风流而旋转得飘忽不定。

    莫成直接在原地一个扭转,然后平生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转而上,妙月一惊,忙闪身落地而退后。

    而莫成在落地后,他退后了一步,然后半蹲了下来,他高高举起一拳,再重重地砸入了地面。

    姬韫与妙月同时闪退了开来,虽然站的位置不在一块儿,但他们眼中的惊疑如出一辙。

    只见,石般那坚硬的地面蓦地惊起了暴冽的狂风,风像咆哮的野兽将所有的一切席卷吞噬了干净。

    与莫成的大手笔相比,方才妙月与姬韫的一切动作就像是一出小儿科的游戏。

    “若你们拿这种小技俩与玩,我怕到最后你们却是连碰都碰不到我……”莫成起身,他失望的声音刚起,却在一下秒,他整个人气煞大变。

    他如风,却比风更快,眨眼间便如一道黑鞭袭上一脸懵呆的妙月身前,妙月惊瞠圆的眼睛,甚至抽噎了一声,姬韫一看,手腕一抖,便掷出一枚手里剑。

    莫成感受到了后背的异样,他稍微一侧便避了开来,只是他并没有放过妙月,只见他随手一扫,却将妙月整个给砸飞了出去。

    姬韫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放弃继续地攻击莫成,他将风中的雪揉成了一团掷向他他,等到靠近时,他便又掷出一枚手里剑击碎了雪团,那炸开的雪团像一团白雾遮挡住了莫成。

    这时姬韫便快速地切入进去,想探手再摸上莫成的帽帷。

    只是他没有想到,手中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他一怔忡,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明白了他连莫成的行动轨迹都琢磨不透,更何况是变招回刀,向后挡架。

    嘭——姬韫刚一转身,便重重地失重整个人砸向了地面,然后还滑行了好几米堪堪才停下。

    他猛地剧烈咳嗽了好几下,这将胸腔那被刚才那一击挤空的空气重新装回。

    莫成对男人下手可比对女子下手重上许多。

    上方的梁公看到姬韫与妙月输得如此不堪一击,脸上既是难看又是担忧,同时亦有对莫成此人的深深忌讳。

    而墨辨那方可想而知那脸色就更难看了,连墨侠那帮弟子都被人这样吊起来打,若他们的弟子下场只怕下场会更惨。

    “要、要不,咱、咱们还是认输了吧……”颤巍巍的老者声音。

    “我也觉得,我瞧南月与陈焕仙好像比不得那墨侠弟子经打,一会儿若是闹出个好歹……”老夫怕怕的声音。

    “我觉得还是再等等吧,他们两个好像还一直稳得住,若我们现在就替他们喊输,终究不太好……”再坚持一会儿或许还有神迹的迟疑声音。

    不知道上方那群老学问已经被莫成小小露的一手给吓着了的陈白起,她看到场上暂歇一回合,便提步走向了姬韫,姒四因为不是参赛弟子,因此在比试开始时便得退场,场上只剩她与南月。

    而一见陈白起不再在围场边观望而是要入石盘时,南月快赶上去扶着点她。

    她这一身的烫烧伤没好,随便磕着碰着那都是遭罪啊。

    “姬大哥,你没事吧。”陈白起弯下腰,想将他扶起来。

    这个时候的她表情并没有多少担忧的神色,她知道莫成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虽说看着就很痛,但却不会造成什么损害性内伤。

    姬韫摇了摇头,凭陈白起的力气是拖不起他的,而他暂时还需要缓一缓。

    陈白起见此,便准备站起来,但姬韫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别去。”

    陈白起闻言一愣。

    姬韫喘着粗气,再道:“他……他对上我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地动过手。”

    陈白起点头,她眸色清亮,温声道:“我看到了。”

    姬韫抬眸,见她神色平静,哪怕见过方才他们的狼狈落败之态也没有半分动摇,他颦着眉,认为她根本不懂厉害,他道:“你如此这种情况对上他,哪怕他不下狠手,你也是受不住的!”

    陈白起见他真心地关心着她,心里还挺受用的,只是……她将他的手拍了拍,然后轻轻地拉开。

    “我会掂量着来的。”她让南月搭把手,他们一块将人扶起来。

    南月本不愿帮对手的,可又怕“焕仙”逞强伤了自己,便忍着脾气将姬韫一块儿扶站了起来。

    陈白起见姬韫情况好些了,便转头看向前方的莫成。

    莫成好似挺有兴趣地观赏着墨辨与墨侠弟子间的相互帮助,他扫了一眼没有人理会的妙月,又看向被墨辨弟子扶起的姬韫,最后才将视线放在了陈白起与南月两人身上。

    “墨侠的弟子好像已经站不起来了,墨辨呢,你们可敢来试一试?”

    莫成这一句话,几乎让整个峰顶的墨者脸色都一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这话不光挑衅了在场的弟子,更包括墨侠与墨辨双方的领统墨者。

    没有人的心情会是好的,除了陈白起。

    毕竟她只是一个半路被人拉来凑数的,所以对于墨家的归属感也就那样。

    “合作吗?”陈白起转过头,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她对着姬韫与妙月道。

    “什么?”按着伤处慢慢走过来的妙月顿时一脸懵然,而姬韫也错愕地看着她。

    陈白起慢吞吞地解释道:“我见你们好像真的打不赢他……”妙月一听便怒目而视,当然姬韫也黑了一下脸,颇有些尴尬她如此耿直的说辞。

    陈白起忙接道:“当然,我与南月便更不用说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有必要合作吗?”妙月不满道。

    陈白起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合作啊。”

    姬韫道:“什么意思?”

    陈白起道:“比武,你们想想,我猜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没有信心能够打赢他吧。”

    她环视他们的眼睛,只见所有人都没能与她对视,很明显他们也是这样认为。

    陈白起又道:“只是,我曾听过一则小故事,是讲一名一战成名的战神,他只用一场战役,仅仅是这一次,便打的匈奴几乎十年不敢南下,这样的一个人物,你们觉得他是否值得人敬畏?”

    南月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妙月抿了抿唇,亦点了一下头,姬韫:“值得。”

    陈白起笑道:“但这样的人物,并最后死不得其所,甚至是窝囊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在事先知道了他所在国的王想要杀他,便单骑出逃,结果逃到半路仍是被王派来的追兵追上并杀掉了。那么从这个故事中,你们觉得这能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姬韫沉下眉眼若有所思,而被这结局反转的故事弄得有些回不过神来的妙月却是半解半懂,而南月则双掌一合,恍然地看向陈白起。

    陈白起笑了笑,眸洒精光,然后她说出了结论:“枭雄之勇,不过逞匹夫之勇,终难敌群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