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七年之痒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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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用的家，苏倾然以前来过无数次，早就轻车熟路。这些年老城区一直说改造，可是说到这个时候，马路依旧是坑坑洼洼，空气里充满了灰沉。但，人也依旧是那么多，街上卖水果的叫喊声，小孩子跳皮筋的欢笑声。
何家的面馆已经关门，上面贴着白纸，店家有事，改日开店。只是，出了这种事，怕是开业的时间要拖个一年半载。
一口气爬了六楼，敲了敲何家的门，没人应答。也许他们都在医院，没人在家也是正常。想了想苏倾然敲了敲旁边那家的门。开门的老奶奶还认识苏倾然:“第一医院，诶，可惨了，他爸妈还在重病急救室——诶！”
随着老奶奶的惊讶声，苏倾然回头就看着靠在门边一脸疲惫的何用，憔悴的面容胡子拉碴让人心疼:“何用。”
“你怎么来了？”何用伸手抹了一把脸。
老奶奶挺开心:“小用在家正好。”
何用看了一眼老奶奶，转身进门。苏倾然跟老奶奶道谢，然后跟着进了门。将门带上，看着这个一尘不变的家苏倾然愣了下神。何用去上大学后，他也有过来过，但是都是在面摊坐坐，还没有上屋里。可是这跟印象中的何家没有改变，小玩偶也是在熟悉的位置。
苏倾然拉开鞋柜，找到了自己那双拖鞋。换上鞋子，在何用的卧室找到了瘫在床上的何用:“怎么样了？我和何信睿都很担心。”
何用没有说话，伸手挡住自己的眼遮挡自己眼里的讽刺。像何信睿那种人会担心他父母么？短短两天他遭受了多少变故，父母的病情，亲朋提到钱时的冷漠，还有友情的背叛。
他回到家后就是跟亲朋借钱，他想把钱还给苏倾然。可是那些亲人避之不及，让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
“何用，没事了。”苏倾然将何用的手拿开，直视他的眼睛:“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何用的手握成了拳头，紧了紧，又无力的松开。“你不是考试么？”
“考完了，我担心嘛，所以就回来了。”苏倾然耸耸肩，然后认真道:“不管怎么样，叔叔阿姨的事比较重要，其他的事耽搁一下也不算什么。”
高灵有一张男生女相的脸，皮肤更是好到爆，从小到大都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何用垂了眼眸，难怪何信睿会喜欢他，难怪何信睿会为了他变得不顾友谊。
吞了下唾沫，何用从床上坐起来:“你和何信睿真的要走到最后么？我觉得你和何信睿不适合。同情了这么多年，你对他真的有爱么？”
“当然有。”苏倾然毫不犹豫，人和人待在一起是有感情的，他和何信睿一起走过七年，何信睿又是什么都宠着他的性格，他怎么会不喜欢何信睿。
“你们不合适。”何用烦躁起来，那种人根本配不上高灵。这样的高灵，精致善良，在这个时候安慰他帮助他的高灵怎么会和何信睿那种人面兽心的阴险小人合适。
苏倾然觉得好笑，何用说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你说我和谁合适？”
何用看着苏倾然，吞咽了一口唾沫，忽然觉得这一刻变得好漫长，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何用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们就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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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睿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手机出神，他要不要跟高灵去个电话，告诉他医院的地址。可是，他很生气，高灵是那么迫不及待的去往何用身边，他对何用的温柔，他对何用的关注，对比自己得到的多了十倍。
“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是这个医院的。”想着那个人，那个人的声音就出现在耳边，何信睿连忙抬头去看，是高灵。还有，何用。
“我比你聪明啊，所以知道也不奇怪。”何信睿上前握住苏倾然的手。
苏倾然下意识的去看他身后的何用，见何用脸色冷漠，心中一紧，抬头跟何信睿笑:“对啊，你更聪明。”说着。手就从何信睿的的手里拿开。
何信睿什么人，喜欢高灵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到苏倾然的小动作，也不拆穿，反而担忧的拉着何用，向他说着自己的担忧。
何用看着何信睿那张虚伪的脸，扬起了一个笑容，轻声道:“你得不到他。”
何信睿脸色一沉，不过又笑起来，压低了声音:“你说你妈妈被赶出医院是个情景？”
何用瞬间笑不出来了，阴沉的看着何信睿满脸笑意。
而苏倾然正拉着医生询问情况，根本没注意那边的风潮涌动。
何用咬牙切齿:“何信睿，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
何信睿笑容不变，是他这些年标志性的温柔笑颜:“我是谁？我是何信睿啊。”贴近何用的耳边轻语:“别逼我哦，否则，杀了你。”
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让何用后背一僵，何信睿说的是真的。“别动我父母。”
“那你也别碰我的他。”
苏倾然回头看着两人小声说话，好奇道:“你们说什么呢？”
两个人一齐笑道:“没什么。”
苏倾然高兴的双手合十:“我打算请皮特医生来治疗阿姨的伤。你们也知道他是权威的。”何用母亲伤的很重，肺叶损伤不说，还在身体里扭曲着，稍有不慎阿姨就……所以很多医生都不敢动手术。还好除了肺叶的问题，其他骨折，颅内出血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何用看了一眼何信睿，放在膝盖上的手的握了握，扬起感激的笑容:“那拜托了。”
苏倾然却不自在的扭过头:“嗨，说什么拜托不拜托。你妈妈也是我妈妈，不用谢。”
指甲陷入掌心肉中也不自知，何信睿看着两人暗自咬牙。这两人有秘密，这份秘密带有暧昧和躲闪。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当他白痴么？
找到时机，杀了何用，一定要杀了何用！这个信念在何信睿多年后也依旧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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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灵的小姑就是医学领域里的顶尖，在白血病方面做出过重要贡献，由小姑出面请皮特医生自然十分管用。手术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而何用父亲也已经转醒，从重病监护室里转到普通病房。为了防止两父子生情，苏倾然很多事都是抢着做，让何用的父亲心里有了安慰。
何用放在苏倾然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多，何信睿也一天比一天阴沉，三个人相处气氛怪异得让人胸闷。
“开刀吧，我想她生日的时候能一起去农家乐。”何用的父亲看过重病监护室里的妻子后沉默了半天，开了口。
就算有权威皮特医生，可是阿姨的情况不容乐观，手术成功性也只有六成。可是不动手术只有等死。
何用母亲动手术那天，何信睿下楼时摔了，手术进行了一半苏倾然才从信都那里得知，搞得他又火急火燎的赶回何家。
“怎么了？”看着趴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何信睿，苏倾然忍笑的摸摸他得头以示安慰:“我们睿哥哥就跟小孩子一样。”
何信睿看着苏倾然眼里的笑意，伸手揽住他的腰，将头埋在苏倾然的腰间:“最喜欢六弟弟了。”他今天给何用下最后通牒了，如果何用再耍他，他会让医院赶他们出去。
“那我也最喜欢睿哥哥了。你伤到底怎么样了？”苏倾然抚摸着何信睿柔软的头发。
“没事，就是走路太疼。”何信睿摇摇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何用那边怎么样了？”
“不会啊，不是说了最喜欢你了么？”苏倾然脑海里想起他准备回何家时，何用拉着他得手，眼神哀伤:“别走，留下来陪陪我。”他面对着母亲动手术这种重要时刻，自然紧张需要人陪伴。可是……“抱歉，睿哥，他，我……”最后是何用放了他的手:“没事，你找回去看看何信睿。”
他离开时，回头匆忙一瞥，何用倚在墙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让他心头一紧。可是，何信睿他也不能放心。而且……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何信睿推了推苏倾然，让苏倾然成功回神。
“啊，没事——”手机突然响起，苏倾然一看是小姑赶紧接起来。
那边的人不过说了两句，苏倾然手里的手机突然坠地，红了双眼的苏倾然扭头看着何信睿眼泪突然汹涌:“阿姨没了……”
————————————————————
阿姨走的消息没敢告诉何用父亲，阿姨已经被送去了太平间，再也看不到那个给他们切小兔苹果的女人，再也看不到那个为他们织粉色手套的女人，再也看不到那个跟他们一起打羽毛球的女人，而何用消失了踪影。
何用该多难过，那个时候自己应该陪着他。苏倾然想起就后悔，如果他听何用的留下来，那他还能给何用一丝安慰。
何信睿听着苏倾然后悔的话，心凉到了极点，现在他屁股疼，腿也疼。是，何用他妈是走了，可是跟你高灵什么关系？我才是你男朋友，万一我摔出个好歹，那你会不会后悔没来找我？早知道这样，我不如摔死算了。
想了想，何信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消息传来。何信睿看着倚在墙上无声流泪的苏倾然，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何用在天台，你去吧。”
苏倾然回头看何信睿，这样的何信睿是多么让人感动，多么体贴温柔。苏倾然伸手拥抱何信睿，然后起身前往天台。
那天，何用跟他表白了，他选择了何信睿。现在去安慰何用，苏倾然知道不是很合适，可是他就想给何用一个肩膀，而不是放任何用在天台一个人迎风落泪。就算最后做不成朋友，还是可以眼泪陪他一起流。
天台上，何用站在边缘张开双手，闭眼感受风的温柔。
“何用，你过来。”那边缘太危险，苏倾然慢慢的走过去，向何用伸出了手。
何用没理他，自顾自的说:“我那个时候真的很讨厌她，她总是什么都听我爸的，要不就是火上浇油。可是，当她浑身是伤的躺在病床上，我那个时候……真的，真的很难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懂事，如果这些年我都乖乖的，她一定会很高兴。可是，我带给她的几乎都是生气，呵。所以她临死都没有睁眼看看我。”
“何用。”苏倾然胸口闷得慌，如果他不曾挑拨离间，何用和父母之间的感情一定更好，何用的遗憾他也有责任。
何用扭头看他，从边缘那边过来牵苏倾然站过去:“你来，你来这里，张开双臂，你感受到了么？风里有我妈妈的感觉。”
咬唇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苏倾然顺从的张开双手感受风的温度。
“高灵，你感受到了么？我妈妈的眼神。她正愤怒的看着你。如果不是你当初说那些话，蛊惑我，或许我也不会跟他们闹得那么僵。”何用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倾然扭头看何用，他要跟何用道歉。
“如果不是你请的什么医生，她也不会死在手术台上。高灵，你害死了我母亲。你和何信睿真是天生一对。”
苏倾然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感觉肩上一受力，身体往后仰，何用平静的脸在他眼里越变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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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睿苦笑着走出医院大门，他是时候离开了。把高灵让出去，呵，算了，算了，他高兴就好，谁让我喜欢他。如果何用敢对他不好，他绝对抢过来让何用好看。
走了两步，实在忍不住内心的钝痛，何信睿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臂弯。太难受了，放弃太难受了。不。他还是舍不得，杀了何用吧！凭什么放弃？他才是高灵的男朋友，只要高灵不开口他装傻又何妨？
杀了何用，杀了何用。
“砰——”耳边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何信睿一愣，好像什么东西溅到他身上了。
何用的家，苏倾然以前来过无数次，早就轻车熟路。这些年老城区一直说改造，可是说到这个时候，马路依旧是坑坑洼洼，空气里充满了灰沉。但，人也依旧是那么多，街上卖水果的叫喊声，小孩子跳皮筋的欢笑声。
何家的面馆已经关门，上面贴着白纸，店家有事，改日开店。只是，出了这种事，怕是开业的时间要拖个一年半载。
一口气爬了六楼，敲了敲何家的门，没人应答。也许他们都在医院，没人在家也是正常。想了想苏倾然敲了敲旁边那家的门。开门的老奶奶还认识苏倾然:“第一医院，诶，可惨了，他爸妈还在重病急救室——诶！”
随着老奶奶的惊讶声，苏倾然回头就看着靠在门边一脸疲惫的何用，憔悴的面容胡子拉碴让人心疼:“何用。”
“你怎么来了？”何用伸手抹了一把脸。
老奶奶挺开心:“小用在家正好。”
何用看了一眼老奶奶，转身进门。苏倾然跟老奶奶道谢，然后跟着进了门。将门带上，看着这个一尘不变的家苏倾然愣了下神。何用去上大学后，他也有过来过，但是都是在面摊坐坐，还没有上屋里。可是这跟印象中的何家没有改变，小玩偶也是在熟悉的位置。
苏倾然拉开鞋柜，找到了自己那双拖鞋。换上鞋子，在何用的卧室找到了瘫在床上的何用:“怎么样了？我和何信睿都很担心。”
何用没有说话，伸手挡住自己的眼遮挡自己眼里的讽刺。像何信睿那种人会担心他父母么？短短两天他遭受了多少变故，父母的病情，亲朋提到钱时的冷漠，还有友情的背叛。
他回到家后就是跟亲朋借钱，他想把钱还给苏倾然。可是那些亲人避之不及，让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
“何用，没事了。”苏倾然将何用的手拿开，直视他的眼睛:“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何用的手握成了拳头，紧了紧，又无力的松开。“你不是考试么？”
“考完了，我担心嘛，所以就回来了。”苏倾然耸耸肩，然后认真道:“不管怎么样，叔叔阿姨的事比较重要，其他的事耽搁一下也不算什么。”
高灵有一张男生女相的脸，皮肤更是好到爆，从小到大都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何用垂了眼眸，难怪何信睿会喜欢他，难怪何信睿会为了他变得不顾友谊。
吞了下唾沫，何用从床上坐起来:“你和何信睿真的要走到最后么？我觉得你和何信睿不适合。同情了这么多年，你对他真的有爱么？”
“当然有。”苏倾然毫不犹豫，人和人待在一起是有感情的，他和何信睿一起走过七年，何信睿又是什么都宠着他的性格，他怎么会不喜欢何信睿。
“你们不合适。”何用烦躁起来，那种人根本配不上高灵。这样的高灵，精致善良，在这个时候安慰他帮助他的高灵怎么会和何信睿那种人面兽心的阴险小人合适。
苏倾然觉得好笑，何用说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你说我和谁合适？”
何用看着苏倾然，吞咽了一口唾沫，忽然觉得这一刻变得好漫长，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何用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们就很合适。”
————————————————————
何信睿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手机出神，他要不要跟高灵去个电话，告诉他医院的地址。可是，他很生气，高灵是那么迫不及待的去往何用身边，他对何用的温柔，他对何用的关注，对比自己得到的多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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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聪明啊，所以知道也不奇怪。”何信睿上前握住苏倾然的手。
苏倾然下意识的去看他身后的何用，见何用脸色冷漠，心中一紧，抬头跟何信睿笑:“对啊，你更聪明。”说着。手就从何信睿的的手里拿开。
何信睿什么人，喜欢高灵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到苏倾然的小动作，也不拆穿，反而担忧的拉着何用，向他说着自己的担忧。
何用看着何信睿那张虚伪的脸，扬起了一个笑容，轻声道:“你得不到他。”
何信睿脸色一沉，不过又笑起来，压低了声音:“你说你妈妈被赶出医院是个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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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用放在苏倾然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多，何信睿也一天比一天阴沉，三个人相处气氛怪异得让人胸闷。
“开刀吧，我想她生日的时候能一起去农家乐。”何用的父亲看过重病监护室里的妻子后沉默了半天，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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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用母亲动手术那天，何信睿下楼时摔了，手术进行了一半苏倾然才从信都那里得知，搞得他又火急火燎的赶回何家。
“怎么了？”看着趴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何信睿，苏倾然忍笑的摸摸他得头以示安慰:“我们睿哥哥就跟小孩子一样。”
何信睿看着苏倾然眼里的笑意，伸手揽住他的腰，将头埋在苏倾然的腰间:“最喜欢六弟弟了。”他今天给何用下最后通牒了，如果何用再耍他，他会让医院赶他们出去。
“那我也最喜欢睿哥哥了。你伤到底怎么样了？”苏倾然抚摸着何信睿柔软的头发。
“没事，就是走路太疼。”何信睿摇摇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何用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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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时，回头匆忙一瞥，何用倚在墙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让他心头一紧。可是，何信睿他也不能放心。而且……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何信睿推了推苏倾然，让苏倾然成功回神。
“啊，没事——”手机突然响起，苏倾然一看是小姑赶紧接起来。
那边的人不过说了两句，苏倾然手里的手机突然坠地，红了双眼的苏倾然扭头看着何信睿眼泪突然汹涌:“阿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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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走的消息没敢告诉何用父亲，阿姨已经被送去了太平间，再也看不到那个给他们切小兔苹果的女人，再也看不到那个为他们织粉色手套的女人，再也看不到那个跟他们一起打羽毛球的女人，而何用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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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睿听着苏倾然后悔的话，心凉到了极点，现在他屁股疼，腿也疼。是，何用他妈是走了，可是跟你高灵什么关系？我才是你男朋友，万一我摔出个好歹，那你会不会后悔没来找我？早知道这样，我不如摔死算了。
想了想，何信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消息传来。何信睿看着倚在墙上无声流泪的苏倾然，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何用在天台，你去吧。”
苏倾然回头看何信睿，这样的何信睿是多么让人感动，多么体贴温柔。苏倾然伸手拥抱何信睿，然后起身前往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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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何用站在边缘张开双手，闭眼感受风的温柔。
“何用，你过来。”那边缘太危险，苏倾然慢慢的走过去，向何用伸出了手。
何用没理他，自顾自的说:“我那个时候真的很讨厌她，她总是什么都听我爸的，要不就是火上浇油。可是，当她浑身是伤的躺在病床上，我那个时候……真的，真的很难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懂事，如果这些年我都乖乖的，她一定会很高兴。可是，我带给她的几乎都是生气，呵。所以她临死都没有睁眼看看我。”
“何用。”苏倾然胸口闷得慌，如果他不曾挑拨离间，何用和父母之间的感情一定更好，何用的遗憾他也有责任。
何用扭头看他，从边缘那边过来牵苏倾然站过去:“你来，你来这里，张开双臂，你感受到了么？风里有我妈妈的感觉。”
咬唇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苏倾然顺从的张开双手感受风的温度。
“高灵，你感受到了么？我妈妈的眼神。她正愤怒的看着你。如果不是你当初说那些话，蛊惑我，或许我也不会跟他们闹得那么僵。”何用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倾然扭头看何用，他要跟何用道歉。
“如果不是你请的什么医生，她也不会死在手术台上。高灵，你害死了我母亲。你和何信睿真是天生一对。”
苏倾然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感觉肩上一受力，身体往后仰，何用平静的脸在他眼里越变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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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睿苦笑着走出医院大门，他是时候离开了。把高灵让出去，呵，算了，算了，他高兴就好，谁让我喜欢他。如果何用敢对他不好，他绝对抢过来让何用好看。
走了两步，实在忍不住内心的钝痛，何信睿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臂弯。太难受了，放弃太难受了。不。他还是舍不得，杀了何用吧！凭什么放弃？他才是高灵的男朋友，只要高灵不开口他装傻又何妨？
杀了何用，杀了何用。
“砰——”耳边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何信睿一愣，好像什么东西溅到他身上了。